秦无歌愕然,不过也明白,既是质子在京城的日子定然不会好过,燕郡王不让妹妹出门想来也是为了她好。
“当时虽情况危急,可哥哥怎能这么随便地就将我送给了北冥夜!”
秦无歌不明,却见萍儿支吾一下,才诺诺道:“当时世子只是一提,是小姐坚持这样的。小姐在质子府时是见过王爷一回的,后来……后来小姐便一直对王爷念念不忘。”
秦无歌不禁翻了个白眼,她从前可真是个痴情女,竟不惜顶着别人的名号顶着危机重重嫁给北冥夜。
可北冥夜那个混账男人根本就不值得,一院子的莺莺燕燕也就算了,对她的态度简直冷若冰霜,弃若敝履。
她从前是脑抽吗,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男人,这不是自虐吗?可真是服了她了!
“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人识破我的身份?”
“当初送亲来的有几个是安澜县主秦无歌原先的下人,可世子不知用的什么法子,他们竟没有戳穿我们,后来进了王府,王爷又说既做了王妃,王府又不是没有下人,便将那些人都遣了回去。
后来那些人怎么样了,萍儿就不清楚了。只是上个月世子派人来,说小姐只需坚持自己是安澜县主,便没有人能识破您,让小姐尽管放宽心。
还说若小姐想回燕地,就跟那人一起离开,可小姐坚持要留下来……”
听到这里秦无歌已是无语,北冥夜估计是不想安澜县主带入府中一堆奸细才让那些人离开的,却不想反倒是给她除去了隐患。
不过听萍儿的话,那燕郡王对他这个妹妹倒很是有心。
真复杂,秦无歌揉揉额头,半响才又问:“你那日说要找哥哥的人来帮我,可是哥哥在京城留有暗桩?”
萍儿点头:“郡王的人交代过萍儿,若小姐有事就去城北的马儿胡同找门口两颗梧桐树的院子。
那日萍儿还没出楚秀院就听人在喊小姐想不开了,就匆匆跑了回来,也没去成马儿胡同。”
秦无歌点头:“哥哥留下什么信物了吗?拿给我。”
萍儿闻言愣了下,接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银质的小令牌来递给秦无歌。
秦无歌收入怀中,有些头疼的摆摆手。
“你先下去吧。”
她得好好想想,突然冒出来一个有权有势的哥哥,这可未必是件好事,这具身份复杂的身体对她来说可真是个大麻烦。
秦无歌将各种利害关系想了一个遍,得出的结论是:有一个有权势的身家在这乱世不是坏事,用的好对自己大有益处,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这身份倒能成为保命的筹码。
只现在她还没见过那传说中的哥哥,不知他对她这个妹妹到底是何态度。再加上女子卷入朝政的漩涡都非好事,她虽自认不是好人,但也从不贪图富贵荣华,一向讲究自我享受,她虽爱使心机,但若将她丢入争权夺利的漩涡中,当机谋成为生存的武器,不得不随时随地披挂,那还有多少乐趣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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