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五六年了。虽然皇上一直不愿相信奴才,但是奴才对皇上的心,却是真的。”
“奴才见皇上思念珍贵妃时,替皇上与珍贵妃感到难过。皇上日日坐在殿内,不愿多说一句话时,奴才心里也和皇上一样,不好过。皇上心里的苦,奴才都懂。可是奴才只是一个小太监,不能为皇上做什么事,而且奴才还是大总管指派过来监视皇上的人。”
他如此直白,倒是令载湉有些感动。不过这么多年,载湉早已看透人心,自是不愿与他多说。
用完膳后,他起身一面走一面道“朕知道你是李莲英的人,也知道你其实心地善良。但是你毕竟是李莲英安排在朕身边的人,朕不想让你为难。所以这么多年,朕不愿与你多说话。”
听了载湉的话,王九成扑通一声跪下,趴在地上,大声哭道“皇上,奴才对不起您。要是有下辈子,奴才一定会做皇上的牛马,一辈子忠心耿耿的服侍皇上。”
好端端为何会哭,载湉有些不解,不过,他也没有问,只是微微蹙眉,淡淡的道“行了,平身吧,把碗碟收了,退下吧。朕要看一会书,所以你不用再进殿。”
载湉瞟着他,见他挂满泪水,心中生疑。
王九成抬头看向载湉,用衣袖擦去眼中的泪水,盯了一会,缓缓起身,收了碗碟。不禁又看了一眼载湉,依依不舍的转身走出殿去。出了殿,他便忍不住大哭,一路哭个不停。
上了岸之后,巧遇了崔玉贵,便连忙收了眼泪。
崔玉贵倒是有些好奇,便问他从瀛台出来为何要哭,是不是被皇上骂了。见他摇了摇头,又问“那你为何要哭,好端端的给皇上送膳,有什么好哭的。咱家听说皇上一直不愿和你多说话,今日竟然开口说话,还让你哭了。”
王九成知晓崔玉贵和李莲英是同乡,又明白他是慈禧的人,所以他觉得此事崔玉贵应该也知晓,便道“大总管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了我。我害怕,若是被皇上发现了,我,我”
崔玉贵一听,顿觉不妙,立即明白李莲英让他做了什么,为了套他的话,便道“大总管让你做的,你尽管放心去做,这事也是老佛爷的意思。怎么样,事情办妥了么?”
王九成看了一眼四周,低声道“皇上将膳食全部吃了,尤其是加了砒霜的那道菜,那是平日皇上最爱的一道菜。所以皇上的大限,不是在今夜就是在明日了。大总管让我今夜不要再去瀛台,说是担心我看了害怕。”
千算万算,崔玉贵是如何也未算出这一出,他立即想起钰舒来,连忙打发了王九成。趁天色尚早,匆忙出宫去了。他要去找高林,因高林说过还要再见载湉一面,所以他一定要在载湉毒发之前,让高林进宫一次。
陈舒他们正坐在一起,讨论慈禧的病情,他们猜测,慈禧应该就是这两日,便要归西了。陈舒想象着等慈禧归西之后,她会第一时间冲进皇宫,走进瀛台,面见载湉。
这几日,最高兴的莫属于高林,因为是他亲自将毒药放入慈禧的膳食里,他是最有成就感的,他哼着小曲,在屋内来回踱步,过了一会儿,笑道“再过两日,我们就可以光明正大的走进皇宫了。”
“以后等夫人回到宫中,我还是会跟着夫人一起入宫,我还要继续服侍皇上和夫人。那时,我要皇上封我做大总管,我要替代李莲英那个大坏蛋。如此一来,我当初入宫的梦想,就成真了。”
木英笑了笑,大声道“那我们就在此先恭候高大总管的大驾,等皇上重回金銮殿,掌控大权,夫人就可以带着小姐回到皇宫。我想,皇上一定会废了皇后,再册立夫人为皇后,那往后宫中就是夫人一人独大了。”
这样的画面太过于美好,祁斌甚至都不敢想象,过了一会儿,他道“虽然我觉得这样的画面太遥远,但是我只要想到那拉氏还有两日就可以归西了,我就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