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芬与希芸坐在坤宁殿暖阁的软榻上,一面闲聊一面喝着奶茶。希芸看了一眼窗外,道“雪越来越大。”静芬侧头看了一眼窗外,道“今年的雪比往年要晚些。”希芸看着静芬,道“听说紫禁城的雪景很美,臣妾还未见过呢!今年定要好好赏赏。”静芬笑着打趣道“你赏它做什么,你又不会作画。看了也是白看,也只是记得一时,等天放晴,你便忘了。”
希芸努了努嘴,笑道“那些舞文弄墨的事都是珍嫔的本事,哪是臣妾这等资质平凡的女子会的。臣妾听宫人们说,前日下雪珍嫔命人将书案搬至廊上,她一面看着纷飞的大雪,一面作画。臣妾宫里的小宫女说珍嫔立在雪地里,是如何如何的美。我啐了她一口,问她没事往景仁宫跑干什么,她说很多宫人都忍不住想去一睹珍嫔立在雪地里的样子。我便问她,那珍嫔立在雪地真的很美吗?她笑说她压根没看见,因为珍嫔让高万枝将景仁宫的宫门关上了。”说完她呵呵笑了笑。
静芬瞥了她一眼,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笑道“你真是三句话不离珍嫔,你是和她有仇吗?她在景仁宫里如何,哪是我们能够干预的。若是她在自己宫里胡乱非为,皇上不管,还有老佛爷呢!你又何必去操那心,平白找气受,不值当。”一面说一面放下茶杯。
希芸笑道“臣妾就看不惯她那嚣张样,仗着皇上此时对她眷顾,便目中无人。瞧今日都这时了,也不见她来这里请安。”静芬笑道“是本宫让她们不要过来的。一来下雪天不好走路,二来说不了几句话便要回去,这来回折腾她们干嘛!倒是你,不让你来你偏要来。”说着瞥了她一眼。
闻言希芸呵呵大笑,端起茶杯略微喝了一小口,又放下茶杯,道“臣妾是怕娘娘您在宫中闷的慌,便想着过来陪您说说话。怎么,娘娘莫不是嫌臣妾话多,不愿臣妾过来陪您说话?”她笑着打趣问道。静芬略笑了笑。
翠元掀起暖帘,走了进来,将手炉递给静芬。希芸看着手炉,问“娘娘体寒吗?十一月便要用手炉了?”翠元看着希芸,道“小主说对了,娘娘自小便体寒,今年还算好的,往年十月便用上了。”希芸看着翠元,微微颔首。又看向静芬,道“娘娘还是要好好调理身子,臣妾瞧您太瘦了,这女子太瘦可不好。”她停了一下,凑近静芬,低声道“小时候在家中,听老嬷嬷们说身子太瘦不易有孕,娘娘有空要找个太医过来瞧瞧,开个什么方子试试看。”
静芬侧脸对她笑了一下,道“就怕本宫调理好了身子,也唤不来皇上。”希芸嗔道“您这说的是哪里话,您是皇上明媒正娶的妻子。别看皇上现在如何宠幸珍嫔,等将来皇上厌了烦了,自然还是念着您的好。”
静了片刻,静芬道“本宫这妻子只是明面上的,终究不是皇上心中的妻子。”见静芬面色忧虑,希芸惊讶的问“怎么?皇上心中的妻子难道是珍嫔?她也太欺负人了吧!霸了皇上的心暂且不说,还想霸占皇上妻子的名分!”静芬笑道“哪里需要她霸占,她只要立在哪儿,皇上的魂便被勾了去。你瞧你们一起入宫都四个月了,皇上可有对其他人施过一次恩。如此深情,又岂是珍嫔一人能左右的,这是交心的情意。”
希芸叹了一口气,见暖帘掀起,太监杜常南走了进来,便问“怎么,难道有人过来向娘娘请安?”杜常南打了个千儿,笑道“娘娘,瑾小主到了!”希芸惊叹道“还真有人请安!”说着便起身,立在榻边,等着钰雅,见她进来,微微福了福身。
钰雅点头,向静芬福了福身。静芬笑道“不是说不让你过来了吗?怎么还是来了?”宫女佳奴搬来圆凳,放在钰雅身后,钰雅坐下,笑道“晨昏定省本就是老祖宗们定的尊卑礼仪规矩,娘娘虽然关心臣妾们,担心雪天着凉。可臣妾却不敢忘了尊卑规矩,该守的礼仪是一刻也不敢忘的。”
未等静芬开口,希芸便笑道“还是瑾嫔知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