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修养数日,然后追击的话,必获大胜。至于郭淮、陈泰二人,若是陷城失军,丧失圣心……那时,父亲就能更进一步。”
“狗屁妙计!”
张郃冷冷的瞪了儿子一眼,教训道“夫为上将者,受命之日,不复顾家。更何况存怀私心?你觉得为父是因私废公之人?倘若因为咱们去的迟了,致使郭淮兵败身死,或者陈泰失城降敌,那这个后果谁来担负?坑害袍泽取胜,天子知道了会如何处置张家?”
三个儿子弃武从文,已被朝中经学世家嘲笑,张郃憋着一肚子心伤,带领幼子征战杀场,就是想要给张家再培养出一个将军。
曹公啊,您九泉之下可知大魏功臣宿将在朝堂上已渐无立足之地?
他是要为张家打出一个地位,但不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
“官渡之战,曹公(曹操)以五万之兵对战本初公(袁绍)二十万精锐,相持数月,河北诸将都认为此战必胜,都想抢夺功劳,于是相互拆台,颜良、文丑战死,许攸投敌,淳于琼失乌巢粮仓,结果被曹公各个击败,北地二十万大军土崩瓦解,为父和你高览叔父被破投降曹公。”
“而现在,你是想让为父当颜良、文丑,还是许攸、淳于琼?”
将目光短浅的儿子教训了一番后,张郃立刻定下出战两全策略。
“传我将令!”
他负手而立盯着地图,决然严肃道“命张雄领兵三千袭扰魏延,十日内不得与战。记住,魏延骁勇有谋,不可轻敌。”
旁边自有随军文吏在竹简上写就命令,然后盖上右将军大印。
“本将自率两全大戟士,今晚趁夜出发,从北面绕道而行,直奔祁山道,驰援郭淮刺史!”
让儿子围困魏延,自己亲自出动精锐救援,非单是因为战局,也为了交好郭淮背后的并州军功将门和陈泰所属的颍川经学世家。
“街亭一战,虽然打垮了马谡,但进军途径却被魏延所阻,未能取得决定性大胜,天子授我右将军,大丈夫岂能不为国效死?”
张郃总揽全局,飞兵直击祁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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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下,汉军大营。
白日大胜后,费祎得知高建负伤,当晚就过来探望。
“子尚!”
高建正在闭目养伤,却听得费祎道“此战你立下大功,伤势如何?”
“并无大碍,只是明日无法直接上阵厮杀。”
费祎松了口气,道“若让你继续指挥作战呢?”
“当然行!”高建陡然睁眼,正容咬牙道“但我要援兵!”
“善!”费祎很满意高建透露出来的锐气,心中早有计较。
“丞相会再给你调拨两营人马(每营五百),明日为我军先锋,直击鲜卑军阵,与马、王两位将军汇合,此战过后,安远军所部,优先叙功。”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高建端坐不动,整个人犹如岩石雕就,予人一种强烈的信任感。
费祎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当晚就有一千精锐并入左营,领兵的是老熟人关兴,虽说短时间内两军还不能融合,但也给高建带来很大便利。
“子尚兄,明日能否立下大功,就要靠你的指挥了。”关兴笑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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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五月初二,天刚拂晓,汉军就拔营进攻,直逼鲜卑狼兵大寨。
“这破官道,这该死的鲜卑狗。”
眼下的官道虽然早经过修整,但走马还可以,偏箱车就不好行军了。
“抛下偏箱车,所有人持连弩而进,负箭五十,刀盾在前,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