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张支书,李队长嘛,你们这是要去哪里?”正当几个人走在离村口不远的土公路(就是泥土公路,没有石子没有水泥)上,听到后面有人在喊他们,夹杂的还有那“突突突突”的声音。
铷初回头一看,好家伙,竟然是拖拉机。
这可是现在最拉风的敞篷车,尤其是坐在后面,就感觉是在坐在弹簧上面。这拖拉机要是遇到一个坑什么的,坐在里面的人,都能够弹个四五厘米高。
“曾庆阳,你这是上哪去?”张爱国看到拖拉机上面的人,也打着招呼。这个拖拉机原本是他们村里的,自从包产到户没用后,直接卖给了开拖拉机的曾庆阳。
“我去清江河拖沙子,你们这是上哪去?”被称为曾庆阳的男人,笑呵呵地说道,黝黑的脸看起来有点傻乎乎的感觉。
铷初记得他,只不过这人去的早,听妈妈说,他是得肺痨死去的。算一算时间,他现在大概有四十来岁了。他可是一个勤快人,自从私有制以后,这个拖拉机跟他人一样,根本就没有停过,每天都在不停打转。
“我们去镇上一趟。”张爱国应道,就算是常年劳作,脸上还是被晒红了,汗水也直线往下掉,眼神也忍不住瞟向拖拉机后面的货架。
“那你们快上来,带你们一脚。”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后,曾庆阳赶紧招呼着他们。这里四个,有两个都是干部,要是别人他才不带,不给钱算了还嫌这嫌那的。
“爸爸拉你上来。”拖拉机太高了,铷初抬了抬自己的腿,还是没上去,铷文强只顾着尴尬了,差点就忘了女儿。
“坐好了吧?我要发动了。”朝后看了看四人的姿势,曾庆阳发动着拖拉机,只听见那“突突突”的声音响彻云霄,打破了空旷无声的世界。
这不是她第一次坐拖拉机,但是是十多年后才再一次坐拖拉机。
记忆中的最后一次坐拖拉机,对于她来说,那简直就是噩梦。因为她没有握紧边上的杆子,直接从货架上摔了下去,当时被摔得鼻青脸肿的,更甚至于差一点点就会被压断腿,幸好这师傅反应快,立马停了下来。
所以,至此以后,她再也不敢坐拖拉机了,还对它有了阴影,刚刚就是因为脚抖,一直抬不上来。
要不是爸爸拉她,她觉得自己肯定上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