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曲景之拿着镰刀就开始卖力的割草,野草像是刀片般锋利,划破了皮肉渗出了血迹,从小到大他还真的没有受过这样的苦,小时候他家庭殷实,后来家道中落得了病,他娘就不许他干活儿。
得病之后,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像个健康的人一样,能够不被病魔缠身,如今他的并已经痊愈的差不多了,做这些粗活除了觉得累点,心里竟然生出了一丝踏实的感觉。
“曲景之你怎么了?”楚桐在前面锄草,见曲景之拧着眉头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便如此问他。
“没事。”他摇头,总不能说自己受伤了就不能干了吧,显得他太过金贵。
没有大少爷的命,就不该有大少爷的毛病!
“你要是有事儿,就和我说,我们都这么熟了,不必和我过于见外的。”
眼尖的楚桐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曲景之的一双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本就不是干这种粗活的,而且他也没做过,定然是受伤了,又不好告诉她。
“嗯。”他只是点头。
二人又在荒地里忙活了半天,与此同时,周氏正在屋内裁剪着布料做衣裳,门外却响起了敲门声。
周氏放下剪刀,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喊了一声,“谁啊?”还一边往门口走去。
外面没有回应,周氏拿开门闩,外面就站着的人正是里正娘子,沈氏。
“原来是里正娘子啊,快到屋里坐。”周氏将人迎进了院子。
沈氏始终缄默不言着,一双锐利的眼睛打量着曲家的这个院子,就看到了草棚下正吃着草的骡子,眉宇间隐有一丝不悦。
周氏连忙给沈氏倒水,家里本就不是富裕之家,没有茶叶,只能是用白水招待客人了。
沈氏在堂屋坐着,看着倒过来的那杯水,她没有碰,说实话,今儿个她也不是来做客的。
“里正娘子今天来可是有什么事儿?”从进屋到现在,沈氏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周氏也不知道她来做什么?
沈氏原是教书先生的女儿,从小就随着父亲读书识字,骨子里自是有一股傲气,对于想周氏这种又穷又是寡妇的女人,打心眼里就瞧不上。
“我今天来,也不为旁的,我就是想知道,你们家欠我的十两银子何时归还?”沈氏不喜欢弯弯绕绕,索性直截了当地开口。
“这……”周氏微楞,没想到是问银子这事儿的,前日她的绣品做好才得了五两银子,那是攒着给景之考乡试用的。
一时半会,她还真的拿不出手。
周氏有些为难,“里正娘子,当初那借据不是说等到明年春天再还的吗?”
“依我之见,周氏你是想赖账了吧?”
沈氏半眯着眸子,“你瞧瞧你们家草棚那是什么?你们就都有银子买骡子了,没银子还我?那骡子可不止十两银子吧?”
周氏连忙摆手,“不是的,里正娘子,我从未有过想要赖账的想法,而且那骡子……”
“够了,我也不想听你说那么多,我就想你还十两银子给我。”沈氏直接开口打断周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