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转身就走。
或许,为了那个人……
最终在燕绥看过来的时候,中文和他道“殿下,这天上庙原来只是个颇有神异的传说,虽说普甘此地,咱们也知道,确实颇多难以解释的异处,但是这药草我瞧十有八九是没有的……”便将那传说和磕长头的要求说了,末了看着燕绥的神色,道“既然只是许愿得成,想必也不过是一些神棍故弄玄虚,咱们也没什么愿望要许,还是赶紧找药去要紧。”说着和德语笑道,“我倒是想许个愿望,求这普甘之神保佑我那老娘下辈子投个好胎,一生平安康泰,可这异国的神真的能照拂到东堂的民?嘿嘿可不敢想。”
燕绥没有说话。
此时钟声再次传来。
……
文臻立在明园门口,脸色很难得的不好看。
她身后的张钺苏训潘航寒鸦等人,更是怒意满脸。
方才在刺史府,话一传来,就差点起冲突,文臻已经发动待产,如何还能挪动?张钺当即便道既然宣旨,就该天使前来刺史府,怎么会给刺史的旨意跑到定王那里去宣?
对方却很有理,道旨意是和定王在一起的,自然要以身份尊贵的人所在为主,不然还叫定王大热天的跑你刺史府来听旨?
张钺又道刺史急病,请由自己代领,对方道旨意什么时候可以代领来着?这是藐视天威!刺史大人别说病了,就是马上要死了,抬也要抬去听完再死!
双方争执不下,险些动了手,最后还是文臻拦了。
这事是定王那边占着道理,自己没有不接旨的理由。与其在这里磨蹭时间,万一逼急了定王闯过来正逢上自己要生,一样糟糕,还不如早点应召赶过去接了旨就走,回来再生还来得及。
她当机立断,立刻上了凉轿,重新换了衣裳,袖子里藏了脂粉,掩盖了阵痛发作苍白的脸色。张钺急忙也上了轿跟着,眼看她脸上笑容不变,自己却觉得心口发闷,眼前发黑。
君莫晓要跟去,却被张夫人一个眼色留了下来,眼看轿子走远,君莫晓在厅堂里乱转,“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采桑也没去,文臻不让她去,她知道自己没有武功,跟去明园万一有事还是拖累,此刻咬着牙脸色苍白地道“咱们那么多的布置,白费了!”
张夫人却一敲断烟杆,道“明园吗!好办!”
两个女人震惊地转头看她。
“明园旁边也是我们张家的产业!你们看见过明园旁边那个园子了吗!那是咱们的别业,叫九曲林。里头有一道九曲河,和明园的翠湖是相连的水域,两家园子看似隔得远,但是有一道院墙只要拆了,那一条河就是通的!”
君莫晓“……”
采桑“……”
失敬了。
有钱人的世界,我们真的不懂。
张夫人烟杆一挥“如果大人一个时辰内回不来,就把产房这里能带的带去九曲林。顺便喊一批可靠护卫,去拆墙通水渠!”
……
在进明园之前,文臻已经得了信,请她如果不能及时撤出,务必想办法前往明园翠湖。
她低头想了想明园和附近的地形建筑,心里隐隐有点明白。
阵痛已经开始了,但现在还不算紧迫,十分钟左右痛一次,每次一分钟左右,尚可支撑。
香案就设在明园前庭照壁后的院子里,离翠湖还远。
燕绝立在香案后,香案前还有一个面生的官员,文臻已经得了通知,这位应该是新任的别驾。
燕绝看她来了,一笑,这一笑让文臻心中一跳。
这可不像个马上要被逼走的人该有的表情。
她和燕绝分别在香案两边跪了,其余的人跪在后头,上头的别驾宣读圣旨,却只读了燕绝的那一部分,所有人听得一头雾水——好端端怎么定王就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