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许多毒混杂在一起的毒性,只要稍有接触或有吸入,一个时辰内必死,除非用蓝……”文臻似乎惊觉失言,咽下了后头的话,一笑。
众人舒一口气,想着那个凶手等会就要死了,便觉安心,但想到自己这群人中等会会有人无声无息地倒下,想想又觉得毛骨悚然,大家相互打量,禁不住各自退开几步。
文臻用布包了手,极其小心地分类去收那些毒针暗器,一边吩咐道“既然这样,人群聚在一起反而不利于鉴别凶手,所有人散开,该干嘛干嘛去吧,但是不可出山口,回城的所有道路已经被封了。”
众人也便散开,一些州学学生对望一眼,都对文臻施礼,谢过刺史大人及时发现绣球机关的救命之恩。
文臻看一眼他们略带惶愧又暗藏不甘的神情,并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人群散开,文臻将东西收好,不放心地伸手向后一抓,又抓住了身后人的腰带,一声轻笑传来,缱缱绻蜷就在耳侧。
文臻吐出一口气,明知道他的出现不妥,但是抓到人了,还是第一时间觉得心安。
这家伙不是应该回京了,或者云游各国去找药了吗?为什么还是要绕到她这里来?
但此时并不是回身叙情或者算账的时候,今日的事还没完。
她的手指抓着他腰间的玉带钩,一勾一勾地拽着他的腰带,他的手指轻轻抚弄着她的指节,微微带了些力度,似心中留存盘桓不去的小恼怒。
文臻并不心虚地也捏了捏他的手指,然后食指拇指一搓,比了个心,才收回了手。
她身后,某人也笑一声,学了她这个手势,对着她背影晃了晃。
两人打完背后官司,不远处潘航走来,对文臻打了个手势,文臻点了点头,过了一会,府衙的杂役敲响了铜锣,示意众人集合。
众人懵懵然聚集了来,有人便问“大人可是发现凶手死了?”
文臻点点头“是啊,我发现了凶手,不过呢,还没死。”
纷纷议论声里,文臻道“烦请各位伸出手来。”
人们更加惊愕,但刺史大人发话,不敢不遵,都排成排,一个个伸出手,潘航带人一个个检查过去。
很快,在一个角落里,忽然爆发出一阵纷乱,潘航大喝“哪里跑!”随即挣扎声,拳脚殴斗声,四周受惊的人纷纷跑开,更多的人却涌过去,文臻大喝“所有人原地不许动!”湖州府的衙役急忙上前弹压,不一会儿,潘航押着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走过来,那人州学学生打扮,身材高大,面容青白,潘航紧紧抓着他的手,现出他指甲缝里隐隐一点蓝光。
文臻笑了笑,问在场的州学学正“这可是你们州学的学生?”
学正看了半晌,愕然道“未曾见过此人。”
有人惊叫起来“咦,我刚才见过他,他有帮忙搬箱子,我还以为他是哪位同窗。”
州学学子们纷纷道都以为是哪位同窗,但互相询问,并无人识得此人。
那人冷笑道“我便穿一身州学学生衣裳,那也只是我自己喜欢,又碍着谁来?如何就能诬赖我是凶手?”
文臻笑道“这位兄台,请问你指甲缝里,是不是蓝芒草啊?”
那人看了看,道“是又如何?我在湖边洗手,无意中碰着蓝芒草,难道不成吗?”
“蓝芒草能解毒,多半生在近水之地,但植株极矮,极难寻觅,洗手触碰到的可能性为无,除非专门拨草挖土去寻,那你好端端地,拨草挖土,去寻那蓝芒草做甚呢?是因为听我说了一个蓝字,猜想这附近能有的蓝色药草只有蓝芒草,所以找来想解你的混合针毒吗?”
四周轰然一声,众人急退几大步,惊疑不定地看着中间的士子。
那士子脸色微变,随即又转为镇定,道“在下听不懂刺史大人在说什么。”
文臻望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