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屋檐。
被扔出的那人的身体却撞在那个收回飞箭的人身上,撞歪了他正隔空驭物的手臂,呼地一声,半空中站在另一边的林飞白面前,忽然多了一支箭。
因为这支箭,林飞白和他那个瞬移的同伴不得不左右分开,因为方向问题,林飞白掠到了檐西侧。
而燕绥出了手便看也不看,一步便跨到了屋檐西侧。
他只出了一次手,却算好了全部的轨迹,在最终方向处等着林飞白。
只不过刹那之间。
合围之势便解,并随手反攻。
再次一掌拍向林飞白前心,淡淡道“唐羡之,你花样越来越多了。”
底下,周堂童邱霍然抬头。
周堂电射而出。
林飞白震惊,一抬眼对上燕绥杀气浓烈的眸子,才明白并不是之前的不当真的比试。
会死人的。
他拔剑,却已经慢了一步。
忽然人影一闪,撞上他背脊,他只感觉背脊被巨大的吸力吸住,随后身子猛地一翻,团团转了一圈之后弹射而出,天旋地转之间,他看见身后扑来小小的人影,将他甩开之后立即自己往前一钻,低喊“燕绥!”
燕绥手掌已经触及林飞白前胸,忽然他人不见了,一个瘦小的人影偏着身子,擦着他掌风撞进他怀里,他收势不及,掌风眼看要将屋脊扫塌半边。
这里是天星台附近,荒废的天星台守卫很少,众人又尽量收敛了动静,才到现在没有惊动人,可如果屋脊被弄塌了,那就一定会闹起来。
人影一闪,周堂赶到,接下了这一掌。
一掌接下,燕绥抬头看一眼周堂,却没顾上说话,抱紧了怀里的人,紧张地道“蛋糕儿,你怎么样了?蛋糕儿!”
文臻咳嗽一声,忍了忍半边身子的麻木,尽量自如地抬起头,道“没事。”
却看见燕绥眼神深邃,里头似有无数情绪浮沉,疼痛、不解、震惊、失望、紧张……
她怔了怔,觉得有什么事情不对,却听燕绥缓缓道“蛋糕儿,你答应过我的,我和他生死之间,你必定心向着我。如今,你是……反悔了么?”
文臻又一呆,心中忽然一沉。
一直以来的猜测,终于被证实。
她道“燕绥,你……是不是记忆出问题了?”
不像是失忆,该记得的他都记得,他明明记得林飞白,先前还说要和他好好谈谈。
但是,他不记得林飞白的脸了?
燕绥一边给她把脉,一边抬眼看着四周的人,周堂童邱,林飞白司空昱,还有几个神情有点畏缩的青年。
都是熟悉的神情,陌生的脸。
但他知道,露馅了。
文臻轻轻道“燕绥,这是林飞白。”
燕绥咳嗽一声。又一声。
半晌对林飞白道“被唐羡之炸了一个小伤,就让你退步成这样,真是将门虎女。”
林飞白脸上的表情简直怀疑人生。
这位到底有没有问题?
刚发现他认错了人,结果他却记得之前发生的所有事。
这位怎么什么情况下都捉摸不透?
周堂脸上表情也很一言难尽,看着这屋顶上浓得夜风都冲不开的尴尬气氛,想了想,提议,“来来来,难得人齐,正好我的屋子就在这不远,去我屋里……”
众人想着,喝茶?喝酒?说合?致歉?
却听他道“打牌!”
众人“……”
片刻后,一张牌桌果然支起。
在东堂,打牌是打马吊的简要说法,应该可以说是后世麻将的前身,比麻将要简单一些,目前还只在王公贵族之间流行,永裕帝怕此等博玩嬉戏之物,流传到民间,会令百姓耽于玩乐,荒废百业农桑,因此对此有一系列的禁止政策,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