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如防川,顿时脸烧红了一大片,低头呐呐道“大夫让我来送药……”忙不迭将药放下,一扭身逃也似地出去了。
外头顿时又一阵笑声,带着几分羞赧之意,随即人便散了。
文臻莫名其妙,手还举着。她刚刚醒来,脑子蒙着,一切都只是下意识动作,一抬头看见对面燕绥,双手撑在澡桶边,正俯视着他。
他这个角度,越发显得双臂修长,双肩微微耸起,从肩至腰的线条流利修长,倒三角十分漂亮,文臻一边堵住鼻子,一边身体往下沉把浴衣慢慢地挪到了自己胸前,一边眼神滴溜溜地将他从上看到下。
状态不错嘛。
都知道卖身材了。
要不要吹个口哨捧场?
然后她听见燕绥问她“你刚才挡住我干嘛?”
就没见过在洗澡有人破门而入不挡自己挡别人的!
文臻也在想这个问题,为什么她不先遮自己?是潜意识里觉得他被看了自己更吃亏吗?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变态占有欲?
什么时候自己的醋性这么强了?
她一边茫然着,一边抹了一把鼻子,一边痴痴地道“身材太好,看要给钱。”
燕绥“……”
敢情她觉得她自己可以免费看?
他忽然觉得有意思——当初自己就是这么喜欢上她的吗?
自醒来之后,他脑海里的屏障未去,完全服从记忆的本能待她,而这本能如此强大,他不禁有些惊讶和好奇。
想知道是什么让他这般恋着她。撞乱了记忆,睁开眼第一时间依旧想着她。
她自然是与众不同的,他记得她足够出色,从厨子一直走上庙堂,深得父皇喜爱。
一介女子能做到这些已经够了不起。
但他绝不仅仅是因为这些就会被她吸引。
那么,还有勇毅——厉笑说,她在强敌环伺自身受伤和大队伍失散的情况下,护持着昏迷的他七天七夜,最终找到机会将他救醒。
但这也还不够。
他身份特殊,自小到大,也不是没人为护持他而牺牲,于他,不过微微垂眼,给一个丰厚的身后抚恤罢了。
他随即发觉了这七天里她是怎样的状态,而他自己又是如何被照顾得很好。
在最艰难的时刻,不仅仅不离不弃,甚至还想着他的舒适的女子。
然后今天,她在澡桶里醒来,不慌张,不失措,一瞬间便能准确判断情势,最后还能和他开个百无禁忌的玩笑。
她视他为珍宝,却又喜欢得并不卑微,她保持着自己的尊贵,无论江湖还是庙堂,都能自在生光。
东堂,再没有这样的女孩。
原来如此。
燕绥微微地笑开来。
这样的她。
再来一次,再来一万次,还是要喜欢的。
文臻仰头看着他,只觉得此刻的燕绥和平日的不大一样,眸光清澈却又眼波流转,每一道辉光都勾人。
他之前总有种避世的,懒散的,空无的感觉,像不仅避让这世间,还避让这人群,避让这万物纷扰,天地尘埃。
后来对她表白,看她的时候便多了专注,专注到她忍不住窃喜,因为那天地里只留她一人。
但那专注里爱意有余,而欢喜不足,看她的每一眼都带着细微的希冀。
如今那希冀不见,她在他眼里看见更明朗的自己。
她仰头看他,看着他脸上有水珠,渐渐汇至下巴,越过喉结颈项,缓缓流过胸膛……忽然觉得喉咙发干,忍不住咽了口唾液。
许是咽喉真的太干,这一口咕咚一声,声音奇响,文臻吓了一跳,城墙厚的脸皮也不禁热了一热。
而对面,燕绥微微一笑,神情愉悦,伸手将她揽起,文臻又是一惊,慌忙要去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