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劈死她!”
“不过你们男人,尤其你,你比易铭身份还高,境遇还复杂,文大人嫁你的话,只怕日子也不好过。我听说她一直不愿嫁你,我爹我大伯他们都说她是个聪明人。可我这回瞧着,聪明人可傻得很,这一路为你吃了多少苦。女人啊口不应心,她才是真正把你放在心尖上的人呢,自己都快累死了,和各方敌人周旋护持你安稳到现在已经很对得起了,还要管你昏得舒不舒服。真是傻!”
“殿下啊,我们女人傻起来,是真的不要命的。你的傻姑娘为了你,又去闯龙潭虎穴了,你真的还不打算醒过来吗?”
……
燕绥觉得自己行走在一条黑暗的隧道里,脚下是黏腻的血泥,头顶是灼热的火焰,身边的白骨垒成的墙壁里,不时伸出鲜血淋漓的手,试图将他拽住,这些手臂背后是一张张浮凸的脸庞,有的人看起来亲切,猛地撕下面具却脸上空荡荡毫无五官;有的人看起来冷酷,面具掉落后却是一张流着血泪的脸,有的人在他耳边嚎哭,诉说着争斗的无情和死亡的痛苦,有的人跪在他脚下,求他帮助从每日的诡诈惊惶中解脱,他的耳中嗡嗡作响,无数声音飘近又飘远,在这样魔音一样的嗡嗡声里,一些事在淡去,一些事又鲜明,他隐约觉得自己有很重要的事,却记忆模糊混乱,他好容易跋涉出那地狱一般的隧道,前方脚下白云柔软,迤逦来去,他很累,很想躺在白云里睡个天荒地老,却被一股力量拉着向前去,与此同时还听见人絮絮叨叨地道“……那个傻姑娘去嫁人了,她要嫁人了哦,生米煮成熟饭你就没戏了哦,你还不醒过来吗……”
傻姑娘?谁?
他霍然睁开眼睛。
厉笑此时正叨叨着,转身去看外头忽然蹿起的烟花,一边看烟花一边回头道“放烟花了,可能已经开始拜堂了,我说你……”
她声音忽然止住。
目光撞上一双深黑湛然的眸子。
这双眸子闭上天地静好,睁开鸡飞狗跳。
厉笑受到了严重的惊吓,一个猛子蹦起来,砰一下撞到上头堆的箱子,捂着额头痛得眼泪都下来了,忍不住抽噎道“殿下你……”
燕绥忽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厉笑呆若木鸡,感觉挨了今天第二个霹雳。
然后她听见燕绥欢天喜地地道“蛋糕儿,是你一直守着我吗?真辛苦你了!”
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