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下来,宾主尽欢,直到夜半,方撤下残羹剩酒,各自归去休息。
婴啼跟着啃了几块肉骨头,还被张屠户抱着脑袋灌了几杯酒,醉倒在地,软得跟没有骨头一样,然后被种田的拐子李一脚给踢到黄牛圈里睡觉去了,老实巴交的阿苦师兄则是因为啃了一只大鸡腿,惹得王老太一个劲的翻白眼,最后实在坐立不安,便陪着小心要说去给这位大娘挑水陪罪,然后便被王老太揪着耳朵一路提拎到后院去了,想是有一夜的活等着。
太白宗主这时候正左右为难,花寡妇十分热情的向他抛着媚眼,款款依依的说着“哎呀,村里没有空房子,可是总不能让贵客住在外面吧,我那房里倒有软榻一张……”
太白宗主一脸为难,连连摆手“不好不好,这样不好……”
“跟我去,俺家床大,一人睡一头!”
张屠户打着酒嗝过来了,搓着自己长满黑毛的胸膛,满不在乎的道。
太白宗主更是冷汗都快流出来了“不好不好,这样更不好……”
末了倒是一脸阴沉的张秀才来了,皮笑肉不笑的请太白宗主“小生家里倒有床榻两张,乃是某个人当初说要嫁给小生,专让小生去打造的,可惜床榻打造好了,人却不肯嫁了,不若这位小先生便随小生去,咱们也好吟诗作对,论一番典藉,探一探经学可好?”
太白宗主有些无奈“先生为新人打造的床榻,在下去睡了……”
“想什么呢?”
张秀才瞪了太白宗主一眼,道“我睡新的,你睡旧的!”
太白宗主不好拒绝了,只能长长一拱手,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唉,都散了散了……”
老村长早已醉了酒,挥着手回了自己的小屋,朱瞎子远远的叮嘱了方贵一句让他去自己那里睡,然后也晕晕淘淘的回房去了,红宝儿与大壮远远的看着方贵,私下里商量了一番,脸色都十分的严肃,还带了几分神秘,似乎在考虑某个重要的问题要不要告诉方贵。
但两个小孩商量了没几句,便被旁边大人各自唤回家里去了。
“你为什么不去休息呢?”
众人都已散了,方贵却没有回屋子里睡觉,而是手里提着天邪龙枪,坐在了磨盘上面,虽然有了几分醉意,但还是瞪着溜圆的俩眼盯着这村落里所有的人,这时众人都已回了房间,小小村落里显得有些孤凄,头顶之上只有一轮明月,刚刚在农家宴席上吃的小腹子都发撑的斗笠女孩,没有跟着花寡妇去休息,而是来到了磨盘前,有些好奇的看着一脸凝重的方贵。
“我不能睡,我得盯着他们!”
方贵名字里哼了一声,望着村人四散回房,渐次熄灯的村落,表情严肃的说道。
“盯着他们?”
斗笠女孩有些好奇,眨了眨眼。
“对,这群货没一个老实的……”
方贵愤愤的说着,倒是比之前在酒宴上时,多了几分认真,或者说埋怨。
“我又不是傻子,都这样了还看不出这群人其实都不是普通人嘛,妈的方老爷我在这村子里混了十二年,本以为这村子里所有的秘密我都知道,包括村长跟王老太年轻时的那点破事,还有花寡妇亵衣上绣的花儿,甚至连张屠户床底下藏的箱子里有多少钱我都知道……”
说着愤愤拍了一把大腿“结果这村子里最大的秘密我倒不知道了!”
斗笠女孩也跟着他瞧了瞧四周,倒是十分的理解方贵,这村子里的人都很热情,和善,看起来无比真实,但又偏偏笼罩着一种无法言喻的神秘之色,方贵以前若是从这村子里的长起来的,生活了十几年的村子,忽然变得这么神秘了,谁又能这么快的接受了呢?
“最过份的是,这些家伙以前丢下我跑了一次!”
方贵认真的说着“所以这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