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在开玩笑吗?我要提出投诉,这不是什么超自然事件,这只是常规犯罪!”
屋中黑影面对责问沉默不语,手中步枪在街边路灯照进窗里的微光中深沉得如同死亡的幽影,呼吸声由于空气过滤系统的运转变得机械,全封闭式头盔的护目镜如脚边尸体流淌出的血液那般鲜红。士兵毫无感情的双眼透过集成微光夜视仪打量着站在门口的年轻男人,夏洛克·福尔摩斯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没有敌意,以免潜伏在身后的那个士兵扣动扳机。
“我已经快要追查到这伙人要把货物送到哪里了。”夏洛克·福尔摩斯没好气地说道,“嘿!我没有武器,那个藏在转角的人千万不要开枪。”
“药物走私桉件由第一机密团接手。”
话音刚落,潜伏在走廊阴影中士兵就悄无声息地走了出来,倒持哑光处理的单分子涂层战斗刀抵在夏洛克·福尔摩斯身后,强硬地将站在门廊里的他推进屋里内。后者感觉那只抵在身后的手掌并无战术手套的粗糙或者血肉的柔软,只有钢铁的坚硬与冰冷,在搜身的过程中,那只钢铁义肢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电击器,夏洛克·福尔摩斯耸了耸肩,看着自己的防身武器被没收。不过他强烈要求留下自己的雪茄管,并且声称那是别人送给他的礼物。
越是靠近尸体,夏洛克·福尔摩斯越是能闻到那具尸体的病态污血散发出的恶臭。借助路灯的微光,他发现那个被他追踪到的目标剃光头发的脑袋上布满乱七八糟的血痕,与他所知晓的服用那种成瘾性药物之后的自残症状相吻合,但却比之前的受害者还要来得严重。
死者生前惯用手为左手,从伤口走向与左手手指上的割伤来看,可以确定这些伤痕都是他自己用剃须刀片割出来的。从房间内的陈设、垃圾桶内的物品和体液分布来看,此人在这段时间里极度纵欲,这与服用这类神经兴奋剂违禁品药物后的症状类似。
伤口陈旧,并无愈合趋势,发炎红肿的皮肤周围布满密集的黄色疱疹,数天之前目击此人的线人也没有提到过这种伤痕。这些伤口和疱疹是在短短几天内出现的,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是否与违禁品有关?
房间内没有多少打斗的痕迹,门锁已经被破坏。死者来不及反应,一击毙命,非常专业。他们为什么要出动专业军队来应对普通的违禁品走私犯?难道这种违禁品的危险性值得拉托维尼亚人冒着跨国偷渡的风险解决?
“吾主召唤你,夏洛克·福尔摩斯。”那位手持步枪的士兵补充道。虽然经过面罩上的呼吸过滤系统的影响,厚重的全封闭式三防护甲彻底抹去了使用者的性别特征,但夏洛克·福尔摩斯仍能听得出这是一个沙哑的、有着黎巴嫩口音女声。那个手持战斗刀和手枪的士兵也说话了,但口音与这位女兵截然不同,很难想象这两人能够抛开民族仇恨一同工作。
不过夏洛克·福尔摩斯并没有在意这种与桉件无关的问题。
“这个人所属组织中的一个人曾经试图袭击首相,军情五处和军情六处很想要他的口供。”他蹲下来用手中的小手电照亮尸体头皮上的伤口,毫无畏惧地用嗅觉去分辨血液的气味,然后若无其事地拿出随身携带的手术刀轻轻分离伤口上的疱疹脓液。这简直是对第一机密团士兵的安检流程与一时心软的嘲讽,另一位士兵想要立刻收缴这个藏在雪茄管的危险物品,但却被那位女兵制止了。见到他没有蠢到直接接触生物材料,而是用手帕包裹手掌,同时离开距离避免体液飞溅,这才让第一机密团的士兵暂时挪开了枪口。
夏洛克·福尔摩斯注意到了他们的举动,但却没有道歉。“这是什么疾病?和他走私的违禁药品有关吗?他的同伙也有这样的症状吗?”
似乎是对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好奇心十分不适,士兵再次将枪口对准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