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她抄的入迷,就没叫她。”沈敬宁捻起一块桂花糕送进嘴里,“这糕点倒还不错,我想起我家的师傅,做起糕点,真是一绝!我想,就是崔和德姐姐家也很难做出那样好吃的东西啦。”她话音还没落,便有声音从外面传来道“还好我今日精神好些了,到皇后娘娘这里来走走,不然真是不知道书容你在这儿胡说八道的。”
一言说罢,崔和德还真就款款进了来,但见她一袭淡妃色宫装,一条水蓝色的轻纱轻扣腰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彩绘芙蓉曳地百褶长裙,裙角绣了几只若隐若现的松烟色蝴蝶。墨色的秀发随意挽着,纤长而浓密的睫毛下,一双眼睛微含着笑意,此时正是望着皇后娘娘福礼道“妾崔氏,给皇后娘娘请安。”她另一边是位列八十一御女的齐修闲,正是与崔氏同殿的一位,青白色的长裙笼身,不大引人注意。
同崔可玉府上,沈书容家中比起来还是有的困难;毕竟是清河崔氏的旁支;尤其是北魏时,更是令人艳羡;现如今虽是比不上当时,也是极为德高望重的。“妹妹怎么来啦,快坐,”皇后娘娘忙道,“本宫近些日子实在是太忙,竟也没的时间去看妹妹,不是说了不必来么?”
“妾休整了好久,早就没什么了,娘娘不必忧心。”崔和德虽是动人的一张脸微微泛着病态的白,显得更加惹人怜爱。她初夏的时节本是怀上了龙胎,自己倒是不晓得,竟是莫名其妙的又流了。皇上是怒气冲天,和德自己倒是由于不知道,竟是觉得没什么,真是叫人哭笑不得;如今休养好了,想是反应了过来,再加上惨白的小脸,倒显得悲伤了。
“姐姐还说什么,”齐修闲埋怨道,“姐姐的身体怎么样,别人知道,我还不知道么?不瞒皇后娘娘说,我们和德娘娘身体自从上次一直不见好,有一次险些晕倒了,还好那次我正是去请安,不然真是危险。不信可问问怡安,她可是知道的。”和德的侍女怡安忙道“皇后娘娘息怒,是我们娘娘说不用告诉您的!”“没事就好。”皇后娘娘抿了一抿嘴,“黄花,记得和德回去的时候,送些补品过去。”
“嗳,不要再提了吧,想是这孩子是同我没缘分的;倒是敬宁妹妹,你可说什么呢,下次我家里再带来糕点,定要给你尝尝,堵住你那嘴!”
“嘿嘿!”沈敬宁竟是作了一个揖,“就等姐姐这句话,皇后娘娘是听见了的,可不许耍赖!”
“你这孩子!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看我不撕了你这张嘴!”崔和德又气又笑,起身就要凑上去,皇后娘娘忙道
“沈敬宁!你瞧你把崔和德气的!下次再这样,要罚俸禄了!”“不敢了!”沈敬宁咯咯咯的笑着,连我都被她的笑声所感染;崔和德道“出来坐坐,倒真是放松了许多。我虽是与敬宁相处不长,倒欢喜她这性格。”
皇后娘娘笑道“本宫也是这样说。”
沈敬宁又是一嘟嘴,随即道“我有些想回去了,好累啊。”皇后娘娘一掩嘴“呀,说的开心,忘了时辰;这可是不早了,敬宁快回去罢,入了秋,这天可黑的早呢。”沈敬宁微微低下头让她的小侍女灵芝为她披上斗篷,“这倒也不怕,我胆子大得很。皇后娘娘,和德姐姐,还有修闲姐姐,敬宁就此告退了。”
看着沈敬宁走远,崔和德微微叹了一口气,“我只是担心这姑娘的性子,宣徽、凝华这两人,并不是好对付的,敬宁心思单纯又惹人怜爱,怕是早晚遇上要吃亏了。”
皇后娘娘并不答言,只是笑笑,道“和德不尝尝本宫这里新贡上来的建州大团?”说罢,自啜了一口,和德闻言,也饮了一口,随即皱眉道“娘娘恕罪,这大团实在是苦涩,依妾来看,诚不如蜀茶。”
“从碧水丹山之武夷,移植建州;茶芽蒸出来碾成膏状,其中苦涩,自不必说;但若是能将香料加以调和,倒也别有风味。无论怎么说,它可依旧是贡茶,这就自然有它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