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
这次行动,宇文剑雪全程没有参与。她已打定主意,绝不要做舞马的负累。
渐渐的,庄里的人们发现,刘有胜似乎聪明起来了。有的时候,甚至比庄子里大多数的人们还要聪明。
这样的变化起始于阿雪姑娘住进刘有胜家里的时候。人们便觉得阿雪姑娘是刘有胜的福星。有人甚至讲,阿雪把仙气带到了刘有胜家。但是,没人知道刘有胜的胳膊是因为阿雪姑娘断掉的。
刘有胜阿娘为儿子变聪明而感到很高兴。
这意味着刘有胜具备了更强的生存和生活能力,哪怕他断了一条胳膊,也能很好地活下去。而刘有胜的阿娘再也不用担心,自己过世之后,傻儿子会因为没人照料,忽然哪一天就饿死了。哦,对了,他已经不傻了。
接下来的几年里,舞马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办法来杀死恶虎。甚至试过往恶虎常饮的泉水里投毒。所有的手段全部失败了。
好几次,他差点死掉。一个人血淋淋地跑回来,躺在庄口的地上,喘着粗气。有时候,连气儿都不喘了。
这几年他唯一的收获是,某一次出庄的时候,发现了豪猪的足印,便顺着印记把背箭豪猪找了回来,养在后院的牲口棚里。
舞马这几年的努力,宇文剑雪全部看在眼里。她努力想帮助,却发现自己爱莫能助。
她非常好奇,这个男人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练就成这样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意志,才能一次次的,勇敢走进别人畏惧到极点的山林,无数次地和那只看起来完全无法战胜的恶虎搏斗。
每一次,舞马走出山庄,宇文剑雪都觉得他是带着必死的信念离开的。每一次,回来的时候,无论多么狼狈,他身上都好像披着一层光。
在郡丞府,在大唐塔,在突厥大营滔天大火中的舞马冷漠的,强悍的身影,在宇文剑雪的脑袋里渐渐变得模糊。
而眼前这个丑陋又亲切,弱小又顽强的舞马则愈加清晰起来。
某一个夜晚的梦里,两道影子忽然一并打碎了,揉在了一起,捏成了一个新的,在宇文剑雪眼中活生生的舞马。
她因为这个梦,而从睡眠中清醒过来。
紧接着,听见轻轻敲门的声音。
她打开门,果然是舞马。
……
“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恶虎是不可能战胜的?”宇文剑雪惊道。
“嗯,”
舞马打开窗户,让月光毫无遮拦地漫溢进来,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整个人很平静。
“我和它交手很多次。每一次交手完,我都会想尽各种办法提升,确保下一次对战的时候,自己会更强一些。但是到了下一次,这只恶虎也会刚刚好再强那么一点,正好比我厉害。
我怀疑,神旨故意是这么做的,好像背后有一张手在操控,让我永远打不过它。”
宇文剑雪陷入了沉思。她丝毫不怀疑舞马说的话。只是,她想不清楚,神旨为什么要这样做。
“可是,”她说“神旨总不会要把我们永远困在这里吧。”
“生门。”舞马说道。
“生门?”
“就是通过神旨,活着出去的关窍。”
“啊,我明白了,”宇文剑雪道“就像上一次骷髅幻境那样,你们的生门就是骷髅院主的袈裟。”
“嗯,我最近忽然想明白了,”舞马说道“我之所以打不过恶虎。原因就在于,打赢恶虎可能根本就不是这个神旨的生门。
你还记得罢,进入神旨幻境的时候,神旨给了我们两个提示影像。之前,我们一直把注意力放在第一个影像,也就是老虎的脑袋被割下来,虎皮切成方方块块的那个。”
宇文剑雪道“这恶虎每次杀人,都要把脑袋咬下来,把皮剥下来,切成个方块儿。我们自然会以为杀死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