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在,我一直都在你旁边。能感受到我的手吗?”
“能……绪方君,抱歉……我的手上现在全是鲜血……把你的手给弄脏了……”
“小事而已,我不在意。”
……
……
“绪方君……”
“我在,怎么了?”
“我感觉……冷起来了……有什么东西能拿来给我盖一下吗……在最后的时刻……我想尽可能在温暖的环境中……睡觉……”
“我知道了……如何?有感到稍微暖一点吗?”
“绪方君……你在抱着我吗……?
“嗯。”
“……谢谢你……”
“都说了我们这种关系,就不要谢来谢去了。”
……
……
“……”
“三上前辈?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
“三上前辈,你睡着了吗?”
“……”
“三上前辈……你如果想继续向我道谢的话,就继续吧……什么都可以,稍微跟我说些什么吧……”
“……”
“三上前辈……”
“……”
……
……
在绪方蹲伏在三上的身前后,仓永便十分识时务地让玄安等人离开这,并告知玄安等人不要把今晚的事情乱传。
满是死尸的道场上,只剩下仓永、飞猿、绪方,以及……在绪方的怀中,刚没了生息的三上……
即使三上已经没了生息,绪方仍旧抱着三上。
因为绪方现在正背对着他们的缘故,仓永与飞猿都看不清绪方现在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也就是说……”仓永用只有他和飞猿才能听清的音量,小声地和飞猿说着,“榊原剑馆……被灭门了吗……仅剩绪方君一人还活着……”
“是的……”飞猿沉着脸,点了点头,“主公,今夜为了庆祝绪方君的痊愈,以及绪方君得到免许皆传的头衔,榊原剑馆的师徒所有人都齐聚在这,准备举办宴席……”
“所以……被一网打尽了……除了绪方君之外,谁都没有活下来……”
仓永有很多话想要说。
但这些几欲吐出的字词都卡在了仓永的喉咙间吐不出来。
到最后,只化为了一声长叹。
在发出长叹的同时,仓永用复杂的目光看着仍旧抱着已经逝去的三上的绪方……
……
……
数个时辰后——
广濑藩,玄真寺。
“空青大师,真的是有劳你了。”
“家老大人,哪里的话,帮亡者超度,本就是我们这样的出家人该做的事情。”
仓永正对着身前的一名身穿僧服的老僧恭敬地鞠着躬。
仓永动用自己的人脉,调来了大量人马将榊原剑馆的逝去师徒们搬到了他们广濑藩最著名的佛寺——玄真寺之中。
将榊原剑馆的师徒们安葬在玄真寺中的同时,仓永也请来了玄真寺的住持——空青大师来为榊原剑馆的师徒们诵经超度。
当时,道场内还有一些松平源内的侍卫的尸体。
为了照顾绪方的情绪,仓永虽然也将这些人的尸体安葬在了玄真寺,但并没有让空青大师来给他们诵经超度。
忙活了数个时辰,从夜晚一直忙碌到天空都大亮了,仓永才顺利完成了对昨夜那场惨剧的所有遇害者的安葬。
与空青大师告别后,仓永顺着石砖梯,缓步离开玄真寺。
在将石砖梯走完一半时,仓永赫然看到正抱着刀、坐在前方不远处的一级阶梯上的绪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