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听声音,至少也有七八万之数。
两军隔着一里地,遥遥对峙。
空气忽然间变得有质量,压得人心头沉甸甸的,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连战马的喘息声,都份外粗重!
披头散发、浑身血污的刘狗剩,提着蒙皮大盾站在袍泽们中间。
他整个人剧烈的颤抖着,牙齿“噔噔噔”的打着架,两条腿就像是刚被人用棍棒打过一样,又酸又痛又沉重。
他又一直忍不住把右手抬到嘴边,牙齿咬住绑着战刀的肮脏汗巾一角,拼命的拉拽、拼命的拉拽。
他没打算活着回去……
但他突然满脑子都是老余那碗狗都不吃的杂碎汤。
刚刚怎么就不多吃一口呢?
明明多吃一口也耽搁不了多少时间啊。
“呜呜……”
“咚咚咚……”
号角声和鼓声,突兀的响起。
刘狗剩脑海中那碗纤毫毕现的杂碎汤,瞬间烟消云散。
他疯了一样的奋力推着前方的袍泽,拼命的嚎叫道:“杀啊,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