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楚左思右想好半晌,也没想明白是哪儿不对。
是啊,他的血气里本身就有火气,吸纳新的火气进入体内,可不是就会变得更加炽烈吗?
没毛病啊!
张楚觉得或许是自己太过紧张,想劈叉了,就打坐入定调整心态。
待心绪平复下来之后,他继续以“抽丝法”,以自身血气一点一点的将地火之种中的火气抽出来,纳入自身血气运转之中。
……
太平会总舵大堂之内。
乌潜渊坐在铸铁大椅上,身前的云纹长案上整整齐齐的摞着好几摞文书。
堂下,骡子、孙四、张猛、荆舞阳四大堂主,分居左右,低眉抬眼间,一个个微妙的眼神在来回的传递。
“青木镇青木分舵与嘉峪县嘉峪分舵相距太近,完全没有另开一舵的必要,即日就地裁撤,总舵元老召回,分舵帮众并入嘉峪分舵!”
堂上的乌潜渊,头也不抬的道了一句,末了抓起一本文书,就掷于堂下。
“啪。”
厚厚的文书重重落在光洁的地面上,略有些闷沉的拍打声在空旷的大堂内显得份外的响亮。
堂下四人,无不是眼皮猛地一跳。
脾气越来越像他大哥的孙四儿,身躯绷得紧紧的,一口钢牙咬得“铿铿”作响,额头上一根根小拇指粗的青筋在不断的起伏,坐下交椅的扶手,更是早已被他捏成了粉末。
他在拼命的克制。
拼命的忍耐。
乌潜渊并不足以让他这般忍耐。
哪怕乌潜渊手下还有比他更强的人,也镇不住他。
他二十出头就跟着他大哥在街头砍人,要是怕死惜命,他也活不到现在,也坐不上红花堂堂主的位子。
他会这般克制,这般忍耐。
是因大刘抱着那把他们所有人都认得的惊云刀,立在铸铁大椅下的台阶一侧。
个中含义,他们心知肚明。
“偌大的青叶堂,管理这么点产业竟然就养了两百多个账房先生?”
“张堂主,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你只能留下五十名最好的账房先生,其余人尽数给我遣散,他们所掌控的产业收归堂口,我会尽快安排人员过来接手!”
“啪。”
又是一本文书扔到了堂中。
张猛眼皮子猛地一跳。
嘴皮子轻轻巧巧的上下一碰,就裁掉我一大半账房先生?
你知道我培养这些账房先生有多艰难吗,你张口就裁掉一大半?
那以后再要查账,怎么办?
还有,那么多生意,都是我领着人一点一点做起来的,你说拿走就拿走?问过帮主了吗?
但大刘杵在台阶上,张猛心头就算是再急,他也不敢公然反驳乌潜渊,只能用求助的目光望向骡子。
骡子眼观鼻、鼻观心。
你别看我啊!
这事儿是帮主亲自开口招呼的,我也不敢插话啊!
“红花堂拢共才七千六百四十二人,不满十八岁与已满四十岁的竟然占据了三成?”
“未满十八岁的,集中到三川堂,作为后备人才,教文习武。”
“已满四十岁的,发放一个月的例钱,就地遣散!”
然而这一次,还没等他将文书甩出来,堂下的孙四儿已经“蹭”的一声从从座椅上弹了起来。
他孙四儿可不是张猛那种软蛋,想欺负他?
别说门,连窗户都没有!
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俺红花堂的弟兄,都是跟随俺们帮主北上砍过北蛮人的热血男儿,你凭什么遣散他们?问过他们答不答应吗?问过他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