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液的浸泡中鼓胀,追踪着猎物,直到被厚底黑靴碾成肉泥才勉强消停。
顶端断裂的血丝回卷,延长指尖,融入新生的骨骼,邵凛阳步步向前,顶着无形的利刃,身上伤口开合,生出不规则的铠甲。
“嘿,你还是先担心你那位前辈吧。”男人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打湿了口罩,仍难掩笑意。
“张……叔叔……”邵凛月的哽咽将他的注意拉回了后方,原来是张维的躯体已经扭曲变形,黑色的淤泥从脖颈的伤口处涌出,凝固成为铅灰色的固体,黑色的血管如暴怒的活蛇,爬便他的全身,骨骼在神力的沃灌下迅速变形,向着非人的方向扭曲。邵凛阳突然感觉到一阵眩晕,张维身上的血管似乎组成了奇异的花纹,目光触碰的瞬间便感觉到视野的扭曲。
邵凛阳突然打了个寒战。
他知道变异种和神眷者同根同源,但是,并不知道二者为什么会有区别,或者说,这一点被他的潜意识忽略了。
答案很简单,接受神力的对象,挺过去了就成为神眷者,挺不过去,就是变异种。
或者说,一切接受神力者的归宿都是变异种,除非足够幸运,能够在理智无法约束力量,造成失控前死去。
前所未有的寒意笼罩了邵凛阳,他终于反应过来,在他体内运转,让他获得力量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那根本就是一只和他同名的怪物,时时刻刻吞噬着他的理智,直到再无可食,便破体而出,择人而噬。
“祝好运。”男人徒手压住伤口,捏住血管止血,电击神经般的剧痛让他面部扭曲,然后,他狂奔而出,趁着邵凛阳愣神的功夫逃出了小区。
该死……邵凛阳看着崩溃的姐姐和逐步异变,开始寻找猎物的“张维”,额上青筋暴起,双目通红。
“姐,还能走吗?”他用尽量轻柔的声音问道,将邵凛月从地上拉起,远离在地上爬行的变异种。
“张叔叔……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啊……”邵凛月声音低哑,身体不住地颤抖,邵凛阳的手臂被她掐出了淤青。
“姐,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们必须履行职责,处理……变异种!”他几乎是喊出了最后三个字,似乎这样就可以抹消掉面前变异种曾经的身份。
“我做不到……没有枪……”邵凛月不住摇头,像是哀求。
“那你……不会怪我吧?”邵凛阳绷紧了肌肉。
邵凛月迟疑地松开了手,转过身去。
无声无息中,血丝缠绕上了他的手臂,将双手化作了利爪。
其实控制住受伤后的异变很简单,只要有足够的意志力,就可以驱使它们。
而现在,他很愤怒。
低哑的咆哮声中,清瘦的少年大踏步向前,挥出了苍白的骨爪。
轻轻一击,骨肉分离,黑色的液体在骨爪上流淌,结块,又在暴风雨般的劈斩中碎裂,崩塌成尘。邵凛阳的眼瞳中,瑰红深不见底,像是流淌的旋涡,苍白的骨刺沿着手肘一线生出,挂着暗红的血珠,有一种肃杀的美感。
变异种在嘶吼中被撕碎,每一声哀嚎响起,邵凛月的肩膀都会颤抖一次,就像那些攻击都是落在她的身上。
“噗!”让人眩晕的花纹被撕裂,失去了魔力,邵凛阳步步紧逼,撕下一块块血肉,直到只剩下心脏和头颅。
胜负已定,只差一击,但是骨爪却停在了那张扭曲面孔之前。
刺不下去……邵凛阳再度绷紧肌肉,双手却有如坠上了万钧力道,就是无法做到。
变异种无神的眼睛转动,爆响声中,邵凛阳胸口炸出一个大洞,踉跄后退,咳出鲜血与肺叶的碎块。
后方有人上前,扶住了邵凛阳,将一方布片盖在了张维的脸上,挥下了带血的斧头。
闷响中,大地似乎震颤了一下,有什么东西消散了,宋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