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绝悟态度真诚,是真的不希望张用到时候出什么幺蛾子;张用听了不禁意动,站了起来说“好了,梁大人,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记住就是;可是扈三娘是我老婆,如果有人无中生有,那就是不给我张用面子。”
“当然,杨大人已经说了不过问此事,闾勍大人自然会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梁绝悟微笑着说道,张用听了在心里大骂,皇城司出来的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杨志都不管,你来吓唬我做什么。梁绝悟办完这件事,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就回了应天府,并不知道州桥钱庄的案子,时候是后悔万分。
州桥钱庄的东家郑竹离在谭金一出事,就去找了许景衡,定北军的留守司中,也只有许景衡是原来朝中的老人,和郑竹离算是熟人。许景衡前来找杨志的时候,杨志这边早已准备妥当,让许景衡去看了谭金没有接受刑讯,只是一家人被拘禁,给的理由就是发现交易的黄金是府库的,杨志顺便让许景衡告诉郑竹离,要州桥钱庄自查府库有没有官府丢失的黄金。
郑竹离听许景衡一说,又是紧张又是兴奋,郑家作为大家族枝叶繁茂,势力庞大,郑竹离虽然负责州桥钱庄,自然也有他的难处,最大的威胁莫过于来自于家族内部的竞争。郑竹离这些年小心翼翼,可是不错和尚的一次敲诈让他的地位岌岌可危,现在,表面上是危机,实际上是和景王加深联系的一个机会,收了官府失窃的黄金,对于州桥钱庄还真不是什么大事,最坏的结果就是放弃谭金。
郑竹离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谭金不过是自己请来的一个伙计,哪怕是自己欣赏的掌柜,终究还是一个伙计;在汴梁城这样的地方,能够做钱庄掌柜的人不知道多少,想进州桥钱庄的人最起码上百,郑竹离只是觉得有点惋惜,其余的真不担心。
杨志后面除了派人去钱庄的金库检查,并没有什么特殊的举动,让郑竹离放心不少,但是郑竹离并不知道,杨志的目的不是州桥钱庄,而是孙寡嘴;等到第四天,以为安然无事的孙寡嘴终于出现,直接被巡街的辛朴抓住送进了留守司。
孙寡嘴这是第一次见到石摩劼这样的煞星,一阵大刑伺候,孙寡嘴就煎熬不住,一时之间求饶不断,连不错和尚的可怕都丢在了一边,基本上是石摩劼问什么,孙寡嘴就说什么。孙寡嘴交待,他每过一两天就出城,从城外的土地庙里拿到各种各样的指令,石摩劼暗骂对方狡猾,土地庙里每天人来人往,如果两人不是面对面联系,根本就不能锁定对象,总不能把所有进土地庙的人都抓起来吧。
杨志反倒认为是一个不错的线索,土地庙民间是供奉土地神的庙宇,多为当地百姓自发建立的小型祭祀建筑,又不是什么信仰的地方,有谁会三天两头跑去祭拜;能够随意回复消息的,不外乎是庙里的香火道士,或者是附近的熟客。假如香火道士不是目标,那么香火道士一定知道有哪几个人跑得勤。
唯一的不确定是会不会有很多人传递消息,每次换一个人,那就难以查到线索了,但是那样的风险太大,按照不错和尚的做法,应该没有理由采取这样的方式。石摩劼要了孙寡嘴最近两个月去土地庙的时间,到了土地庙找到庙里唯一的香火道士,经过半天的盘问后,锁定了最近村子里一家小酒馆的老板娘卓丢儿,一个漂亮的寡妇,身边无子女,开着一个酒馆谋生,经常就近来参拜土地,祈求保佑。
这样的一个柔弱女子要说有什么不对,上了年纪的香火道士是说什么也不相信,可是石摩劼经历的事情多,晓得在自己这一行里,往往一个人的自信和执着才是成功的保证,很多人不是能力超越其他人,而是在坚持中获得了冥冥中的助力。等石摩劼到了酒店,几乎第一眼就确定了,怀疑没错。
这个女人长得很养眼,打扮得很得体,举止中有一种雍容大度稍微气质,要说是某个大家族的主妇,没有人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