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洗的已是发白,内里处更是有着缝补的痕迹。
平日里的吃食也是,旁人皆是出去吃酒楼,最次的也是路边一碗馄饨,几个肉包子,偏生他只能去吃路边卖的加了些盐的烧饼,汤也只能要碗素面来,喝里头的面汤。
旁人若是问起来,他便只敢说是不食荤腥,以清淡为主,虽说这也算是个说辞,但看着旁人不解的目光,甚至口中发出的“嘶”声,庄元仁能明白旁人的不齿与轻视。
庄元仁当时心中是懊恼,又带了些许恨意的。
懊恼自己明明才学出众,却偏偏出身贫寒,旁人议论他最多的不是他的文章得了先生的夸奖,也并非是他字写得好看,反而是他今日晨起只吃了一个贴饼子,晌午的面中竟是没有肉,衣裳许久都不曾换过了。
更恨为何他如此这般,却不能生在富裕之家,这成日里过得苦哈哈的,被人指指点点,头亦是抬不起来。
但懊恼也罢,恨也罢,这些都过去了。
现如今,他的日子好过了。
有了孔家的这棵大树,他摇身一变,从起先的穷小子,成了旁人口中的庄公子,这每日吃的喝的,再不跟从前一般。
庄元仁能瞧得出来,同学对他态度的变化,也明白有人对他依旧不喜。
但没关系,现在的不喜,那纯粹那就嫉妒。
将方才卷起了那蓝色缎面衣袖给放了下来,慢条斯理道,“客气客气,同在官学读书,彼此照应都是应该的……”
庄元仁话音不曾落地,有人便进了来,道,“元仁,外头有个小孩子,说是你弟弟,寻你来的,你去瞧瞧?”
弟弟?
庄元忠来了?
估摸着应该不是一个人来的吧。
庄元仁心里头略凉了一凉,心中顿时有些不喜。
虽说家里头现如今也有了银子,这日子过得也比从前好上许多,能吃的好,穿的好了,可那银子到底有限,吃的再好,只怕一顿饭也不及孔家一块点心值钱,穿得再好,也不如孔家一个下人讲究。
且家里头人的做派,尤其是那宋氏……
庄元仁向那人道了声谢,便急急忙忙地往书院门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