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丰略有些迟疑。
青竹苑的厨子到不是不会做这道菜,只是若是他记得没错的话,这道菜并非是厨子的拿手好菜,且从前因为厨房里做这道菜的时候,楚瑾年曾说滋味不如京城之中八宝斋的,只吃了一口便不吃了,于是从那以后宁丰便记了下来,再没有让厨房准备过了。
可现在楚瑾年却说这道菜是拿手菜,滋味甚美,还甚是想念,这便让宁丰有些想不明白这其中到底是因为什么了。
但不管因为什么,既然楚瑾年张口要,他断然没有不让厨房做的道理。
宁丰应了下来,出了书房之后,吩咐人急忙去镇上庄记豆腐铺买豆腐去了。
方才井昭回来说了豆腐铺的趣闻,更是带了豆腐豆芽等东西回来,没了流言,宁丰这心里头也踏实些许,更是惦记着看能不能以这庄记豆腐坊极好滋味的豆腐,来掩盖一番厨子做这道杏仁豆腐时手艺的不足。
前院书声琅琅,楚瑾舟读书的声音,在后面书房中的楚瑾年都能听的清清楚楚,忍不住微微勾了勾唇。
但一想到方才范文轩说的话时,楚瑾年目光炯炯,嘴角的笑也淡了几分,提了笔,在纸上疾书一番后,将那写好的信封在了信封之中。
“着人快马加鞭,将此信送往京城,务必请四皇子亲观。”
“是。”井昭应声,快步离去。
这次,可不是只砍下那老贼的一块肉,是要卸下他一条胳膊才成的。
楚瑾年眯了眯眼睛。
这两日,豆腐铺的生意越发的好。
即便是庄清宁逐步将每日的供货量恢复到了往常,却也依旧是早早卖光。
“瞧这个架势,咱们这生意要更上一个台阶了的。”张秋英一边收拾着铺子里头的篓子木盒的,一边道“这要说起来的话,算不算托了这件事的福?”
“先前我还说遇到这事儿真是倒霉,可这会子到是要说沾了这事儿的光了呢!”
“所以说这就叫做祸兮福之所倚啊,看着是件坏事,这里头说不准就藏着一桩极大的好事呢。”
庄清宁笑道“往后凡事还是太过早下结论的好,得往后头看才成。”
“是这个道理。”张秋英点头。
就跟他家似的,先前家里头一直因为她没个哥哥或者弟弟的事儿忧愁,这会子遇到这种事,家里头过得紧巴巴的,反而因为不必为儿子置办新宅院说亲等事发愁,也算是一桩幸事。
再比如说,他家遇到这事原本是觉得天都要塌了的事儿,可现如今她跟娘每日在镇上,卖一卖驴打滚儿,豆腐什么的,皆是能赚上一些钱,张向荣虽说这会子不能下地儿,却也能编些草鞋什么的,也算是添补,这也算是祸事之余,无绝人之路。
张秋英这般想着,只觉得庄清宁这话说的简直是太对了。
“说起这事儿来了,这也过去几日了,亭长将那闹事的冯二树给带走后,可有什么定论?”曹氏问了一句。
“还有咱们这边,亭长该不会怪责咱们装神弄鬼吧?”
这事儿虽说当时是最好的应对之法,但到底也是有些糊弄人的意思,官吏最是厌恶有人拿这种手段笼络人心,趁机生事,曹氏心中还颇为有些担忧会不会因此怪责了庄清宁。
“昨儿个亭长又着人喊我去了一趟,再次问了一问这事儿的前因后果,我也把这个中缘由说了个清楚。”
庄清宁答道“到是没有怪责咱们,只说咱们也是情非得已才出此下策,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往后不许再用此事招揽客人什么的,也因为这事,亭长的意思就是,从冯二树那边罚的银子,让我尽数都捐去修河堤之用,也算是显得我没有腌臜心思,在县丞大人那也好说。”
“这事我到是不反对,且听说咱们县的父母官也都算是清廉,想来这钱也能用到正经地方去,索性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