坊养病,也实在不得已而为之。总不能把赵幼菱扔在街上,任这么一个如花娇俏的女子面临危险吧。
“家人?哦,我可以自己回去。”
在这个世界上能称得上她的家人,也只有穆寒迟和他的姑母和父亲吧。
穆寒迟外出不在京城,是得尽快回去告诉高夫人和淮王,以免他们为穆寒迟担心。
赵幼菱低头扯着她身上的衣裳,月白的细棉睡褂裤,脚上的绣鞋绣工精美,只是颜色略旧了些,想必已经是芸娘最好的衣物了。
“姑娘府上在哪儿,我可以陪姑娘回去。你才刚好,走路可能还不稳当。万一再病倒可就不好了。”
芸娘把手里的鸭青窄衣花领长袍披在赵幼菱身上。
天边落日,周围好像突然黑了。
一位提着灯笼的小丫鬟,脚不点地地穿过曲折游廊,来到华厅前,朝正在门口来回踱步的嬷嬷禀道
“吉祥绣坊的那位姑娘刚刚起身了。”
厉妈妈摆了摆手,转身进入内堂。
内堂高椅上,长公主扶额掩面,让人看不到她的愁容。
听到进来的脚步声,她立正身子,手指捏着帕子,神情端庄肃然。
“吉祥绣坊的那位醒了……”
厉妈妈恭敬垂手。
“她竟然能醒过来?”
长公主垂眸理着手中绢巾。
“是,前两日芸娘请郎中过去看过一次,说是那位熬不过三天。没想到竟然醒了!”
厉妈妈显得有些后悔。
长公主抬眼,眸子里浮起一道冷光。
“哼!该死却没死!只怕有后患……”
“那老奴现在就去办。保证做得人不知神不觉,就好像这世上从来不曾有过这么一个人。”
厉妈妈是长公主的乳娘,随长公主嫁给平津候。长公主的心思肚肠自是瞒不过她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