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缕若有似无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
“公子走错房间了吗?”
“……”
赵幼菱急转身望向声音传来的珠帘后面。
“苏儿已经无法见客。妈妈们应该是知道的……公子请去找其他姑娘吧。”
一声微弱叹息透着无限忧伤,却让人心里猛地揪起无法释怀。
珠帘后没有点灯,所以赵幼菱刚才并没有注意到珠帘后有人。
“苏儿姑娘可有什么难事可以说给我听听?我既然来了,又被她们带进你的屋子也是一种缘份。我不听曲,只要和姑娘说说话就好。”
赵幼菱盯着珠帘后那一抹轻飘飘显得虚幻的身影。
沉默,漫长的沉默!
有一夜的时间可以在此逗留打探,赵幼菱倒是不急。
赵幼菱在明亮处,苏儿在帘后可以将她看得一清二楚。看得出赵幼菱不是寻常来寻欢的客人,是真心想听听她的难事。
苏儿撩起珠帘走了出来。
“苏儿姑娘!”
赵幼菱行了一个男子的抱拳礼。
看见苏儿姑娘出来的一刹那,她已经明白苏儿为什么要说无法见客了……
“公子还要坚持和苏儿说话吗?”
苏儿的身子微微颤抖,声音也是涩涩的。想必一天时间都没有说过许多话了。
“当然,乐意之至。”
赵幼菱笑着说完很自然地坐到方桌边。
苏儿见她的模样不但没有把贵公子惊吓走,对方还坐下一副愿意和她深谈的姿态。她的眼眶不免有些发酸,定定地站了一下,然后款款走到赵幼菱对面坐下。
苏儿的年紀應該不過十六七歲,臉色卻像老嫗一樣沒有一絲光澤滋潤。她垂著眼簾,不願與趙幼菱對視。
“公子見笑了,前天我還不是這個樣子,想必鶯鶯燕燕並不知道我的容顏已毀,才會引公子到我房裡吧。”
“可以跟我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赵幼菱有一种预感,苏儿的故事也许与筝儿父兄被杀案有关。
“如果公子愿意听,苏儿自然不会隐瞒公子。只是公子得答应苏儿,这件事听过就罢了,一定不要往心里去,更不要向外人传讲。那会给公子招来杀身之祸,也可能会让公子府上跟着受牵连。”
说起昨晚的事,苏儿还心有余悸。想起那个男子的脸,她就浑身不由得颤抖。
“他自己跟我说他是太子,会抬我去太子府做侧妃。我原是不相信的,寻芳阁有规矩,不可打听客人身份。后来他拿出了他的太子印鉴,那方碧玉印鉴上面刻着赵衍……”
苏儿本来是清倌人,只陪客人唱曲弹琴。昨夜是她初次接待客人的日子,集中在大厅的客人们纷纷出价争苏儿的初夜陪侍。
一位出手阔绰的年轻男子最终投中了苏儿的陪侍权,兴致勃勃地到二楼苏儿房间,先是一起饮酒,随后苏儿给他弹曲。两个人眉来眼去热络起来,男子上前抱住了苏儿,正要往苏儿的脸颊凑上嘴唇,屋门猛地撞开了。
赵衍闯了进来。
被人撞了好事男子当然怒火中烧,上前让赵衍离开。赵衍二话不说一脚将男子踹翻在地,他身后跟来的两个随从将男子拉出门外,关紧了房门……
“你是说赵衍将那个男子拖出去以后给在街上杀了?”
“我不知道是不是赵衍杀的。今天一早我被折磨得生不如死,想叫大夫给我开些药,在门前看见衙差办案,那个被杀的人就是昨天晚上投中我的那个男子。”
苏儿抱住自己的双肩浑身发冷的样子。
赵幼菱抓起近旁的一方薄毯披在苏儿身上。
苏儿感激地侧头看着赵幼菱的脸,又继续说
“那位闯进来的公子,嗯,赵衍,他说京城所有清倌人只能由他,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