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绣花,要么出门就由卫妈妈跟前跟后,还时不时地啰嗦她。
“太夫人找你除了问绣花样的事,还问了别的什么事没有?”
卫妈妈回头问道。
赵幼菱抬起的脚正好踩在卫妈妈被灯光映得扭成一团的身影上。
“嗯,问了你们家公子钱袋子的事。你们家太夫人知道我没有说谎,就没再问了。你们家公子也在那里,我倒是欠了他的饭钱。等我绣花挣到钱,我就还给他。”
“你竟认得我们世子?”
卫妈妈显得很意外。
“认得你们家世子很难吗?”
赵幼菱踩着已经缩成一团的影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
卫妈妈被赵幼菱噎得无语。
眼前已经到了浣月轩。卫妈妈这次把赵幼菱送进屋里,不由得又上下仔细打量她。
心里暗忖这个姑娘到底是个什么人物,高夫人来讨要,太夫人让好生照顾,王氏也像得到宝似的不肯放人,就连见惯了各色风情美人的世子沈昭也打招呼不要怠慢了赵幼菱。
生得确实美,可怎么看也还是一种野性难驯的美人,动不动就挥拳擦掌要和人比划打架的样子。
“姑娘先歇着吧,晚点我安排人来给姑娘送浴汤。”
“那有劳卫妈妈了,浴汤不用太烫,送过来可以直接喝。”
噗嗤!
卫妈妈忍着没笑出声,摇了摇头带上了门。
她要赶着去给王氏汇报小绣娘去见太夫人的情况。
王氏没敢一口回绝高夫人来要人,太夫人直接把高夫人拒了,王氏这会肯定想知道原因。
为了一个小绣娘,今天的动静弄得有点大。淮王府和镇国公府大有僵持之势。
赵幼菱坐在绣架前,手里捏着针线,目光却望着窗外的湖水出神。
风过,碎一池月华。
赵幼菱惊觉地跳起来靠在窗边。
窗棂微微晃动一下,一道白光悠悠然从窗外飘落到了屋中央。赵幼菱捏着针线的手本来已做势飞起,看见白衣女子的身影,她又硬生生把针线给收回到了掌中。
“你是谁?”
赵幼菱盯着女子,心里莫名有种亲切温柔的感觉,好像和这女子认识许久了似的。
听见赵幼菱问她是谁,桑月梧的眸光浮起一层雾气,唇瓣抽动了一下。
“我是桑月梧。”
看着赵幼菱的眼睛,桑月梧强忍着没有让眼里的雾气凝成泪珠。
“你怎么不走门从窗子里进来了呢?你应该是府里的小姐吧?我叫赵幼菱,你找我有事,还是走错门了?”
莫名的亲切感让赵幼菱说话时走近桑月梧几步,以便更清楚地看着她的脸。
她喜欢这张脸,鹅蛋似的脸庞圣洁宁静,一身轻纱白衣好像仙子,一双灵气秀美的眼睛让人一眼难忘。
“赵幼菱,”桑月梧重复一句,唇角带笑眼泪情不自禁地掉了下来。
“啊你怎么哭了!”
赵幼菱从袖笼里揪出一块汗巾递给桑月梧。
桑月梧接过汗巾抹去眼泪,看着赵幼菱手里捏着的针线,眉梢眼角终于绽开了笑容。
小师妹还是那个顽皮古灵精怪的小师妹,她不再记得桑隐门的一切,却还是记得在桑隐门学到的本事。
“不哭多好看!”
赵幼菱弯腰仰脸看着桑月梧,越看越觉得这张脸无比熟悉。
“姐姐,你还没回答我呢。”
桑月梧被赵幼菱看得不好意思了。这在她十年代掌门师姐的生涯中还不曾有过。
老掌门把刚出生的赵幼菱带回桑隐门时,是她把赵幼菱一手带大的,对这位小师妹的呵护比爱惜她自己的身体还要紧。
没想到在她闭关的几天里,赵幼菱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