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总觉得赵幼菱的小脸在她眼前晃动。
赵姑娘明显没做错也没说谎,不占理的是镇国公五小姐才对。这都好几个时辰过去了,也不知王氏把赵姑娘怎么样了。
王氏是个聪明人,就算为了保全她女儿的面子,应该也不会太过为难赵幼菱。
高夫人即刻命人去叫穆雷过来,她要穆雷去镇国公府打探赵幼菱的情况。
一切等情况明了再做打算。如果能在傍晚时把赵幼菱接回来,梳洗打扮一下就可以送给侄儿做侍妾了。
至于她本人愿不愿意,高夫人没想过。在她眼里,一个无依无靠又容貌绝佳的孤女给淮王世子做妾,那是莫大的光荣。
而且……高夫人暗搓搓的想,这孤女没有其他亲戚,以后还不是要仗着她的庇护在当家主母底下讨生活。
虽然高夫人也有意提拔自己的丫头,可她们一个个的不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就是被家人拖累,高夫人是想为侄子多纳妾氏,好多开枝散叶,可并不代表她想多那些个往后打着淮王府旗号的“亲戚”。
她年轻时遭遇过的,夫家伯叔妾室们的亲戚们可是把高府给闹腾得够呛,可不想让侄子也经历一遭。
高夫人与淮王父子吃罢一顿团圆午饭,连晌午觉也顾不上歇,让香秀和香巧去库房,把她早就备下的龙凤红烛、红罗帐、百子锦被、镏金红漆箱、彩绘鸳鸯盒等一应喜庆用品领取一些出来,要在落日以前把凌云阁布置出来。
香秀和香巧领命往库房去,两个人先时不敢议论,等路上再无人走动,便悄声说起了心里话。
高夫人没有明说布置凌云阁是要给世子办喜事纳什么人进来,这两天除了一位赵幼菱姑娘被高夫人看上了眼,也没听说高夫人还有中意的人。
香巧觉得高夫人让她和香秀去库房选纳娶的物件,应该是有意让她俩今夜服侍世子……
香巧没说完香秀马上打断她,高夫人断不会同时安排她们两人同时服侍世子,就算她俩愿意,想必世子也接受不了。
十二年前世子回到王府时,每日去内宅母亲床前尽孝,从不多看她们几个小丫鬟一眼,一个人在凌云阁居住,也不要婢女侍候,好像非常避讳和婢女们接触。
“那么说……高夫人会让咱俩一个住西厢房一个住东厢房?”
香巧恍然大悟的样子,神情立刻充满期待。
“想什么糊涂心事呢你!你也不想想,咱们世子是什么人?咱们世子是镇北大将军!世子才回府,高夫人必定要给他选最好的侍妾。
娶哪个世子妃高夫人做不了主,给世子选侍妾,高夫人肯定不会马虎。你我这样的身份,只能等以后世子妃和其他侍妾身子不爽利的时候,才有机会侍候世子。”
香秀明晰一切地叹息着,眼前已看到了库房一角。
香秀和香巧点选完一应物品,库房管事早叫两个妈妈在外面候着搬运了。
两个大丫鬟以为能在凌云阁见到世子,结果把凌云阁布置好了也没瞧见世子的身影。
问过小厮才知道,世子出城到淮王府的庄子去了。
穆寒迟进城没带随从,这会把三十名候在城门外的随从安排在庄子里,给足庄子里管事妈妈银子,要她好生照顾他的副将们。
穆寒迟的三十名随从都是跟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穆寒迟奉旨回京,可以带三十名随从护卫。
三十人名额实在太少,又要考虑到北境安危不能将大将悉数带回,穆寒迟左挑右选,才选出家中有老人要尽孝的三十名年轻副将。
三年前淮王将一些良田分给农户们打理,只留下一大片草场圈起来荒芜着,正值野草疯长时节,晚风吹过如海浪连绵。
“可有把握驯出良马?”
穆寒迟站在围场边,望着绿油油的草场问身后的副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