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文鼎瞧着那望不到头的江岸线,就像自己的生命一般,他不知道自己将面临什么,若是真的发生了梦里的事情,他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那场面太过于真实,他不知道那个被插满长矛的男人究竟是谁,只是觉得与自己年岁相仿,觉得是自己的手足兄弟,眼睁睁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自己却是那么的无力。
这一整天他都在想这个梦,想得少年有些头疼,卫文鼎有些爱钻牛角尖,显然这次被他一头严严实实的撞入了牛角里最尖的地方。
这天夜里,少年看着自己身上的被褥陷入了迟疑,他不知道那宛若真实的梦境是否会再次发生,但那样诡异的梦没有再出现,这一晚他睡得极为安稳。
之后的一天里,少年恢复了之前的模样,开始与莫执戈与军士们交谈起来,直到这天色暗了下来,将军告诉他,再睡一个晚上就要抵达西岸了。
这一夜大家似乎都有些激动,在江上漂泊了这么久,军士们也开始想念土地了,不少晕船的军士更是像盼望回家一般盼望着停岸。但莫执戈仍未解开禁酒令,告诉大家一切都要等停岸后看情况再决定。
随着阳光穿过窗户,一股暖意照进了少年的心里,少年睡了个大懒觉,这一次倒是他起得比莫执戈晚了。
卫文鼎推开了房门,看着那近在咫尺的码头,一时双眼也亮了起来,那成千上万的海鸥在海边飞翔,似乎正在欢迎这些远方来客。
码头上早已经挤满了人,更有卫兵将平民拦在一旁,那骑着高大的西陆马的迎接官员,正对着即将靠岸的巨船。
“文鼎小兄弟。”这话开了口,觉得少年既然叫了自己莫大叔,也该改改口了,随即说道“文鼎,你看你这青铜子的名号都传到西陆来了。”
卫文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咱们是最早离开冰原谷的,按理说他们是不知道的,那些商人的船可没有这快,消息应该没有抵达西陆,您说是吧?”
“术士有自己的法子千里传信,只是消耗极大,现在康国肯定将你出来的消息传遍天下了。”莫执戈将自己身上的甲胄整理了一番,让自己看起来更加英武一些,“康人不是善茬,说不准他们已经雇好刺客准备对你动手了。”
“啊?我一个普普通通的三鼎小武夫,不值得他们这么大费周章吧?”少年的脸色有些不对劲,觉得这样的消息有些惊世骇俗。
“请个刺客算啥大费周章,光是他们派出那磐阵营,就不大费周章了?你想想,好几千人在冻原上争夺你,这些人还都是些好手,那军费可也大了去。”
卫文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随即也整了一番自己的衣裳,现在他穿着的已经不是出城后的那套粗布衣裳,而是换上了船上的一套华贵卫服,只是这些军队汉子也不会打理,只能让少年就这么套了上去,不过看起来却也有些像模像样。
只在一夜之间,东陆青铜之子现世的消息便传到了西陆。
本来拜庭人对那遥远东方的消息本就不太感兴趣,但似乎有一只隐匿于黑暗中的大手在推动着这件事的传播。酒馆里开始有了“青铜之子”何时抵达港口的盘口,街道中的行吟诗人将青铜之子编成了一首首诗歌传颂。拜庭人最近几天茶余饭后的话题,也从那些闲时八卦变成了东陆的神秘人物。
据行吟诗人所说,那东方大陆康人帝国的大魔法师对那少年的预测是“历史的车轮”。这般评价似乎便注定了那少年的不平凡,他似将承载历史,并推动其前进。
随着大量的皇家卫队骑着象征着荣誉的白马来到了棕桐港,海港上的平民们终于相信了这个传闻,那青铜之子要在他们的港口上岸了。
这天清晨,皇家卫队拉起了警示护栏,于主港口更是清出了一块巨大的浅水海域,居民楼里那些金发碧眼的拜庭人见到国家已经如此大动干戈,于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