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开始新生活的时候,赖安率领的殖民开拓队在宽多河畔发现了一个土著部落。
部落的规模不算大,十几栋原形尖顶的茅草屋都已经被焚烧一空,整个部落空无一人,部落旁边的空地上散落着几块白骨,远处有几只非洲草原最常见的鬣狗在鬼头鬼脑。
“河对岸就是西南非洲,前几年经常有德国人的捕奴队越境进入贝专纳掠夺人口,这个部落估计就是那时候废弃的——”杰克逊对那段时间发生的事还算清楚。
“也可能是部落仇杀——”赖安不翻旧账,德国人的捕奴队会非法进入贝专纳掠夺人口,南部非洲的捕奴队也没闲着,赖安带领的殖民开拓队,就有人来自西南非洲。
“这附近几百里都荒无人烟,一个人都没有,如果是部落仇杀,那么胜利的部落哪儿去了?”杰克逊对赖安这种掩耳盗铃的态度很不满。
“当然是被更强大的部落吞并了——”赖安随便接一句,并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好了技术员先生,现在开始工作,我觉得这里很适合设置一个居民点,这附近的土地还是挺不错的,距离水源很近,地势较高又不用担心雨季河水泛滥,把这些房子推平,足够安置数百人。”
其实南部非洲的自然环境真的很不错,即便是以荒凉著称的贝专纳,宽多河流域也是水草丰满土壤肥沃,以前的非洲土著从来没有耕作方面的意识,所以大片大片很适合开垦为良田的土地就这样白白闲置,不能产生任何价值。
赖安的开拓队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宽多河流域,随着对宽多河流域的了解越来越多,赖安惊讶的发现,和约翰内斯堡、罗德西亚、尼亚萨兰境内的优质农场相比,宽多河流域一点也不差,这里的土壤经过上千年的滋养,一旦开垦出来,几乎不需要任何肥料,就能保证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丰产。
在宽多河流域,对于新移民来说最大的威胁不是来自野生动物,而是来自德属西南非洲。
就像罗克和小斯以前说过的那样,非洲的很多边界,就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一样笔直。
除了这种笔直的边界之外,地图上那些蜿蜒曲折的边界,一般就是河流自然形成的边界线。
贝专纳的情况就是这样,西南非洲和贝专纳之间的西部边界,全部都是笔直的分界线,到了北部,边界线因为宽多河开始变得蜿蜒曲折,西南非洲的领土向贝专纳和罗得西亚之间延伸了450公里,这个狭长地带的最窄处不过三十公里。
杰克逊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这里距离宽多河不到五公里,就算是这里很适合移民,但是因为西南非洲的威胁,恐怕也没有人愿意到这里定居。”
“不用担心技术员先生,西南非洲的捕奴队可以深入到我们贝专纳,那么你觉得我们就不会报复?”赖安得意洋洋,阿非利卡人从来不会忍气吞声。
因为南部非洲的报复,现在西南非洲东北部的狭长地带已经成为无人区,这个狭长地带的面积其实很大,足足两万多平方公里,但就是因为西南非洲总督的一念之差,这一地区的成熟农场也已经全部废弃,就连徳裔移民在这一地区都无法生存。
“无聊的互相报复,就不能安安稳稳坐下来喝杯茶吗?”杰克逊反对暴力,蹲下来随便抓了把土壤搓了搓,又拽了根野草放在嘴里嚼了嚼,轻而易举就得出结论“条件确实是不错,可以成立居民点——”
想了想,杰克逊又补了一句“如果能解决安全问题的话。”
没想到杰克逊一语成谶,当天下午,在宽多河对岸就发现了德属西南非洲骑兵。
这个年代的军队和强盗,其实定位并不清晰,德属西南非洲的捕奴队,很多本身就是德属西南非洲的军队。
当然南部非洲也没有立场指责德国人,当初英国为了和西班牙争夺海上霸权,英国女王还颁发过“私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