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一个牢笼。没有饮宴丝竹,没有高谈阔论,没有钟鸣鼎沸,没有鸟语花香,只有一座座冷冰冰清寂寂的宫殿。
连木说,你不属于这里,如果你想离开,我可以带你走。
画五却摇摇头。
那天她从她的画五殿醒来,她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习惯随记忆一起归来。
“银虎哥哥~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我迟到了,臭老头又要打人了。”
但恍然间,她想起,银虎已经不在了。
天宫过去了十二年。
极南雪原的十二年,和凡间的几年,也不是一场梦。
人还在的时候不察觉,反而不在了,让她觉得,这整个宫殿里,似乎处处都是他的影子。
书岸边,他一边磨墨一边手忙脚乱地替她抄天师老头罚写的书;大殿里,他露出原形当她的坐骑;软榻上,他一边龇牙咧嘴一边又说公主别哭这点小伤立马就好了……
她曾经不管不顾地惹祸,有人在身后为她摆平一切。
她以为她的银虎哥哥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仙。
原来最厉害的仙也可能会死。
走出殿门,放眼是无边无际的天宫。
她走过仙桥走过廊街,一路上,不断有身影在她的眼前闪现。
他们喊她,小公主,有的给她一朵花,有的给她果子。
她在凡间的时候喜欢花,喜欢吃果子,原来是她当画五的时候,就有的喜欢。
她一路走到天帝殿。
仿佛下一秒又要大声喊着父帝母后然后跑进去,自会有母后迎出来,自会有父帝故作严肃地让她稳重,却又一把抄起她,抱在怀中。
哦,那是曾经。
现在,她是来找她的爷爷。
那个把她带回天宫的人。
她破坏了一切,应该领些什么责罚呢?
有什么责罚,能换一切回到原点呢?
只是她进了殿,却没看到云怀。
云怀在她沉睡着的时候,已经去赴了那场决战的约。
他们约在凡间的一处仙山。
这是一处远离尘世,仙脉也不曾断绝的所在。看得出曾经有过十分繁荣的时候。
不过如今倒是衰败了。
“师弟,你终于来了,让师兄我好等啊。”
说话的人,用他的整个身体诠释着什么叫修仙,什么叫仙人。他穿着银色仙袍,银发披散在身后,与老天帝的老迈形象正相反,他的脸还维持着年轻人的样子,嘴角一勾,妖娆惑人。
他是向时风,云怀的师兄。
云怀深知他的狡猾,并不认为他会自己来赴约,眼神下意识地留意着四周,充满了防备。
“看看你,看看,真是多少年都不变的。”
向时风脸上时时挂着笑,仿佛看着云怀紧张不已的样子,让他觉得有趣极了。
“哼,你不也没变,总是人不人鬼不鬼的。”云怀反击。
“哈哈哈哈哈,师弟倒像个人,不过背地里的鬼心思只怕一点也不少呢。”
向时风一副听了天大的笑话的样子,又似乎,他本来就是这样疯癫的。
“要打就打,何必这么多废话。”
云怀上赶着要死,向时风却不愿如他的意。
“师弟这么急做什么,咱们师兄弟两个,多少年没见了,见次面多不容易,好好叙叙旧情谊再打不是更好。我还怕将来见不到师弟你了,心里念得慌呢。”
云怀嗤笑一声,“向时风,不管你使什么花招,你只会是我的手下败将。你放心,待我灭杀你,我会为你立个衣冠冢的,也算你没白来这世上一回。”
“啧啧啧,师弟你这么说,让为兄好难过。为兄竟没想到还能立个衣冠冢呢,也对,像你这种道貌岸然的家伙,就喜欢留点身后名,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