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爷,咱们可是过命的交情啊,这一次,您无论如何也得拉孤一把啊……”
在外人面前强撑着劳军拥军模样,可一到徐长青的大帐内,朱恭枵的眼泪鼻涕全流下来,就差给徐长青跪下了。
潼关被破,流民军再想进入河南,就犹如直面那不设防的少女,再没有什么反抗力气了。
而有着之前开封之战的失利,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考量,流民军主力的下个目标,必定是开封!
看着朱恭枵几如被吓破胆的模样,徐长青心中一时也是五味杂陈。
天家血脉,的确给了朱恭枵无上荣耀,但在此时,这却更像是一个索命的魔咒,牢牢桎梏住他,让的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这就是现实!
你在享用这份荣耀的同时,注定要为之付出代价!
“王爷,事情还没有坏到这种程度,你看,徐某不是过来了嘛,咱们还是要往前看。此役,徐某必将会尽最大努力,平定流贼祸乱……”
好一会儿,徐长青这才把朱恭枵稳住。
但朱恭枵还不放心,直到徐长青保证,会在开封城留一部分驻军,他这才是稍稍放下心来。
而哄完了朱恭枵,黄澍、陈永福等人一看到徐长青,也是犹如孩子见了娘,连连叹息哀求不止。
按照原有历史的轨迹,黄澍因为水淹开封之功,混到了左良玉部充作监军,但此时,徐长青打赢了中原大战,救下了开封城,黄澍这厮又不知道走了什么门道,比历史上混的更好,现在已经是河南巡抚。
徐长青也不得不佩服这厮。
纵然他心术不正,人品低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却是目标明确,并且行动力很强之人。
这种人,的确不讨人喜欢,却是最容易成功的人。
纷乱中吃了一顿午饭,徐长青也把黄澍叫到了大帐中,想听听他对此役的看法。
黄澍在别人面前人五人六的,可在徐长青这个大恩主面前,却绝不敢摆半分谱。
尤其是徐长青居然也要听他的意见,他的心里也有些说不出的舒畅,有了强烈的被认同感。
须知,眼前的男人,可是现在大明的脊梁,大名鼎鼎的忠义伯徐长青啊!
饶是心中早有腹案,但黄澍还是思量斟酌了好一会儿,进一步理顺了思路,这才恭敬道“伯爷,流贼此时虽是封锁了秦川的消息,可还是有一些透露出来,目前来看,他们改元建制已经是确定了的。不瞒伯爷您说,下官做事,一直有个习惯,就是会站在对手的角度来考虑一些事情。若是,若是下官站在流贼的角度,得知了伯爷您已经出兵,恐怕,绝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出来作战,而是,把伯爷您,引诱到秦川腹地,他们的主场……”
说着,黄澍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徐长青的神色,哪怕他已经是河南巡抚了,可依然谦卑的如孙子般。
徐长青淡淡点了点头“说下去。”
黄澍这厮,的确是有些门道,这换位思考一条,便是此时很多人穷尽一生也不能做到的事情。
正应了那句老话“人长得丑,心眼却是贼多。”
得到了徐长青的鼓励,黄澍精神顿时一振,忙恭敬道“伯爷,现在,天下目光,皆是汇聚在您的身上,甚至,整个大明的国祚,也全都压在了您的身上。下官僭越,这的确是大好事,然后,却也是最大的麻烦。伯爷,这绝不是下官不相信您和模范军儿郎们的实力,而是……”
黄澍还想说些什么,徐长青却摆手道“不用解释,直接说结果!”
“是。”
黄顺精神再次一振,这一剂猛药,他又赌对了。
也无怪乎徐长青如此年纪,便是已经有了如此丰功伟绩,他的心胸,他的度量,面对危机的心态,远非是常人可以想象。
“伯爷,其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