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手足亦无情(1 / 3)

如奉纶旨的袁克定立刻行动,通过向他靠拢的“京师执法处”的人马,很快查到了袁克文的下落这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速度快了,少走些弯路而已。趁现在父亲在气头上,不趁机把米饭做熟了,他便不是袁克定。

他这么热心,只是因为在他心中,这个二弟始终是一根刺。

虽然袁克文有这个或那个的不好,又好结文人并自言“志在做一名士”,表现出对权贵的蔑视,可自己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优点。哥俩都是挥霍、任性、骄奢的花花公子性格,吃、喝、嫖、赌、抽(鸦片)样样都干,但袁克文作诗、填词、写文章却件件皆精,还擅长书法,写的字那叫风流潇洒。此外他还爱唱昆曲,小生、丑都扮演得很好。如此多才多艺的一个年轻人,在北京圈子里名头十分响亮,上述缺点在他身上那就不是缺点,是风雅、是风流倜傥、是风光十足。

而自己就是北京人口中的二世祖,不学无术,专干焚琴煮鹤的勾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八旗子弟的恶习,他是全占了。这一点,甚至连老爸都看不下去。

而且他还有一个非常致命的缺陷腿上有疾。那是三年前骑马时把腿摔坏,从此落下终身残疾。

在中国做官,非常重要的一点是要相貌堂堂。连古代官员做官之前都要经过“身言书判”的一溜审核,通过才能真正成为官员。书文言辞自不多说,看形象的原因,一是提高官员群体的外在形象(就是面子工程),二是古人相信“相由心生”(其实现在人也信),端正的“心”才会有端正的模样,长相猥琐的心思一定也猥琐(历史告诉我们这种理论是多么的不靠谱)。

为此,袁克定的心里一直是沉甸甸的,也一度沉沦过。作为父亲的袁世凯看了十分痛心,便于次年送他到德国继续治疗,但是最终还是没能医好他的腿。

老爸一日不下定决心,这太子之位是一日悬空,也就多了变数。虽然那位异母“二弟”目前对此并无觊觎之心,但架不住夜长梦多,保不住某一天那位福至心到。自家事自家知,以他在老爸心中的地位,以及被袁世凯正房从小过继收养的恩情,只怕自己竞争不过哎。自古天家无亲情,没到尘埃落定的那一刻,一切都有可能。历史上太子没竞争过皇子的事海了去了,至少前清没一个长子继的位。

所以能打击袁克文的机会,袁克定绝对不会讲究什么兄弟之义,天家无亲情么。

可是毕竟还是要顾着面子的不是袁克文,而是对自己的影响。连曹丕对付曹植都用作七步诗的办法,今人难道还不如古人聪明?自己若一味蛮干,不但别人看了会认为他这个大哥逼人太甚毕竟他比袁克文大了十八岁。历史上以兄“弑”弟者免不了会被在史书上大写特写一番,就是在父亲那里,也免不了认为自己借题发挥,虽然他确实是借题发挥,而且这个“题”还是自己出的。

被当众打脸,袁克定有些下了不台,不过还好他是有备而来。他盯着袁克文说“父亲贵为大总统,深受百姓爱戴。你也是他的儿子,怎能自甘坠落、整日与戏子为伍?传扬出去,让父亲的脸面往哪搁?”

那时候,唱戏的地位是很低贱的,与优倡盗平齐。不像现在,会唱一点曲子就叫歌手,跑个龙套叫做演员,在国有单位做这些事的就叫人民艺术家。那时候凡是能做些正当营生的,都不愿意往这个行当里跑。袁克文有这么好的条件非要走这条路,用当时主流社会的评价就是“自甘堕落”。

袁克定这次用得是长兄教训幼弟的口气,因此传出去也没什么不妥。袁克文却是涨红了脸,愤愤地说“大哥,你这是什么话?我唱戏靠得是观众捧场,凭得是嘴脚功夫,一不求人,二不偷人。我光明正大,我自食其力,又怎么给父亲丢脸了?”

一些在远处旁观的人见兄弟俩不像是刀戈相向的样子,此时都大着胆子靠近了些。当袁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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