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库拘紧,一时间,哪里筹措得到如此巨量的银子?”
李定国脸露失望之色,他急躁起来,“陛下……总不能让远道而来面圣的诸臣……露宿街头吧……这也太有碍观瞻了!”
说到这,李定国有些恼,“陛下,恕臣狂妄……原大将军府臣工,大多是江南籍,他们在松江府或者周边皆有土地,哪怕是建兴朝旧臣,亦是如此……可永历旧臣千里外赶来,却无处安身……同朝为殿,皆为陛下臣子,陛下总不能厚此薄彼吧?”
吴争摇摇手道“晋王误会了,朕绝对无此意……可眼下困境……也确实难办!”
说到这,吴争突然象是想起什么事来,带着一份歉意对李定国道“朕想起来了……朕还欠着晋王一笔巨银呢……要不,朕先凑出这笔银子,还给晋王,供晋王以解燃眉之急?”
吴争指得是,之前李定国令黄应运和长子李溥兴经长江运来的那批金银。
李定国闻听,迟疑了起来,这笔银子,确实能解决从永历朝赶来应天府的永历旧臣的安身宅邸,可话也得反过来了,这笔银子不是公帑,而是义父沉江财宝其中的一部分,没有理由用于朝廷公事啊?
这不是李定国小气,有道是公私分明嘛!
李定国沉吟了一会,瞪着吴争,没好气地道“这批金银,臣是给海岳置办的嫁妆……陛下若是执意如此,臣不敢反对!”
吴争苦笑,谁说李定国耿直来着?
能征战近二十年的一方主帅,就算本来耿直,此时也不会再耿直了。
吴争满肚子腹诽,李定国这等于是反将自己一军啊,将麻烦一脚踢到自己的脚下,然后旁观吃瓜看戏。
因为本来李定国将这批金银运来,是助吴争应对当时番人与内部勾结操纵商会股价的,也没有明说是李海岳的嫁妆。
可现在,李定国轻飘飘地一句“嫁妆”,这就成了李海岳私房钱了,吴争就算是再不堪,也不能腆着脸去“啃”老婆的体己银吧?
可天知道,列朝列代,就算再富有的皇帝,嫁再宠爱的女儿,嫁妆也没有陪嫁二千万两的前例。
这明显是个坑,奈何吴争跳出来,只能肚子里腹诽李定国出招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