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郎莞尔,千岁的毒舌真是……很到位啊。
“我能为您做什么,需要我侍候吗?”瑶公主声音很轻,“如果是您,我愿意的。”反正这么多年来,她都做这个,也只会这个。
她似是有什么举动,因为端木景赶紧道“不不,公主切莫误会!”
他的声音甚至有两分惶恐了“我只为完成先王遗愿!”
瑶公主沉默了,好久才问“是么?”
“您先休息一晚,我明天就差人送您出城,远离安涞,好好过日子。”
瑶公主微微一惊“明日就走,这么快?”
“安涞已经不安全了,您不要留在是非之地。”端木景轻咳一声,“对了,您在这里还有什么牵挂么?”
瑶公主幽幽道“没了。”
她自幼被抱离奚王宫,从小被欺负到大,几乎都是孤身一人。
端木景似是有些犹豫,好一会儿才道“我听说,您、您生过一双儿女?”
“三个。”瑶公主更正他,声音没什么起伏,“我十七岁生了个男孩,二十一岁生了个女孩儿,都被带走了;去年原本还怀上一个,结果被主人家酒后一顿拳脚,打没了。”
第三个孩子流产了。
端木景那般玲珑之人,一时也没了言语,不知怎样安慰才好。
后来他道“要不,我替您寻回两个孩儿?”
“不用。”瑶公主更加漠然了,“那都是童渊人的种。童渊人是渣滓,生下来的孩儿也是渣滓,不能要的。当时他们就算不被带走,我也不想要。”
“那么您先用饭罢,晚点有大夫上门给您治伤。”
瑶公主谢过,有些吞吐“端木大人。”
“请说。”
“你和传说中的不一样。”瑶公主低低道,“其他奚人都道,你心甘情愿侍奉童渊族,不是、不是好人。”
“我知道。”端木景苦笑一声,“他们爱嚼舌根就嚼吧,我问心无愧便好。一会儿还有事,我先走了。”
端木景说完这话,诡面巢母蛛就没有再发出响动,想来他已经离开了。
千岁收起蜘蛛才道“端木景行事,还是出人意料。”
“也是表里不一。”无论是这两天的接触,还是听闻此人风评,端木景都给燕三郎八面玲珑善逢迎、随时可以低声下气的印象。
无论卫国还是宣国,王廷中都有大把这样的官员,以迎来送往为官场守则,交际胜于施政能力。
端木景也是如此,不像一个能上台面的角色。
可是今晚诡面巢蛛窃听到的情报,却显示出这厮人前一套、人后一套,隐藏甚深。
千岁笑道“他一口一个‘先王’,说的全是前奚国国君,而非颜枭。”
如今童渊族已经建立宣国,端木景却还一口一个“先王”称唤旧国国君,若是被外人听见,那是其心可诛。
燕三郎更是想深了一层“他说,安涞成是非之地,已经不安全。这是什么意思?”
“现在的局势,的确谈不上安全。”
“时局不好,但不至于容不下一个小小女姬。”燕三郎反复琢磨,“他是不是知道点内情?”
“管他作甚?”千岁对一个胖官员的秘密没兴趣,“关键在于我们的任务。”
她已经对宣国国都的暗流汹涌有些厌倦了“快点带她离开安涞,我们不该趟这浑水。”
虽然这是个封闭的包间,燕三郎为安全起见,还是随手放出一个结界才道
“玉太妃已经争取到离开王宫的机会,如无意外,下一次去铁府大概在后天。从时间上来说太紧,我们最好再多等一次。”他顿了一顿,“其实应该再多十天半月,才好彻底撇清干系。但眼下安涞城局势不明,我总觉得还会有大事发生,只怕夜长梦多。”
计划都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