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沉默着，他完全无法想象，所谓世界上最尊贵的人群，却有着如此恶心的一幕。

鬼鲛还在接着讲述他的故事，他压抑的太久了。

“值得庆幸的是，我和大哥都被一个天龙人买下来了。而我们花了三年的时间，成功的策划了逃跑行动。但是那次行动我失败了，我差点成为了大哥的累赘。”

这时候鬼鲛的表情真的是怒自己不争，也泣大哥的情谊。

“好在，大哥成功的逃了出去。而我，在那之后更是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折磨。不过这些我都抗下来了，真是要感谢我的故乡，它给予了我强大的体魄。”

“七年过后，也就是在去年。大哥徒手爬上了红土大陆，并成功的释放了所有的奴隶。其中也包括我。”

“大哥的存在对于所有成为奴隶的人来说都是崇高的，他值得被所有的人所敬仰。”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在送一个小女孩回家乡的时候死在了海军的手上。而且，他是被出卖的，那些人类，那些可恶的向海军告密了。明明大哥和他们毫无瓜葛，他们却做出了这么恶心的事情。”

费舍尔泰格的死的确对鬼鲛的打击十分的打，他的拳头重重的砸在身下的泥土之上，同时插在身边的武器似乎也感受到了他的心情，突然想是活物一般扭动起来，最后靠着鬼鲛的身边，摩挲着他的手臂。

这时候鬼鲛才突然惊醒，他拍了拍武器的身躯，温柔的说道“没关系的，鲛肌，有些事情说出来更痛快一些。”

随后擦了擦脸上的泪水，转头对佩恩说道“抱歉了，佩恩小哥，我有些失态了。”

佩恩淡淡的摇了摇头。

虽然鬼鲛只是简短的说了自己的故事，但佩恩还是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的绝望，和对那个叫做费舍尔泰格的男人的崇敬。

“后来呢？”

过了一会儿，佩恩见鬼鲛平复了一些，开口问道。

“后来？佩恩小哥，我问你一个问题。”鬼鲛抬头深吸一口气，然后说道。

“嗯，你问。”

“如果你被人出卖了，你会怎么做？”

“这个吗？简单，杀了他！”十年的梦境让佩恩也成为了一个杀伐果断的人，听着鬼鲛的问题，他毫不犹豫的回复。

“那，如果你成为了奴隶，你会怎么做？”

“不会有这种可能，在这之前，我就会杀了他们。”

“如果敌人不是你所能敌的呢？”

“那说明我不过如此，不如当场死掉。”佩恩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改变，相较于吃下果实之前，现在的他已经把生死看淡了。

“哈哈哈！佩恩小哥，你真是有意思，那我告诉你，那个告密的村子的人，除了那个大哥用性命救下来的小女孩儿，其他的人全都被我喂鲛肌了，你会觉得我是杀人恶魔吗？”

“嚯，这不是理所应当的吗？”佩恩有些疑惑的问道。

鬼鲛摇了摇头，哪有什么理所应当啊，大哥那个温柔的家伙，可从来不这么觉得。

“不，你错了，大哥就算临死之前，也吩咐我们所有人不许给他报仇。他说，仇恨的种族不可以在我们的心中生根发芽，这样会不利于人类和鱼人的和平相处。而整个太阳海贼团的成员都十分敬重大哥，所以他死前的话他们都有好好的听着。”鬼鲛否定了佩恩，他摇头说道。

听着鬼鲛的描述，佩恩不由的对费舍尔泰格敬佩不已，换位思考，他绝对无法做出这样的决定。

或许，人总是把能做到自己无法做到的事情的人奉为英雄吧。

“真是个傻得可爱却又让人不得不敬佩的人！”佩恩也感慨无比的长叹一口气，似乎再为这样的人死去而感到惋惜。“不过，你却违反了他的命令。”

“是啊！大哥的话我从来都不会违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