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哭笑不得地说道“陆院士啊,你这关子卖的就有点……有点过分了啊,至少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东西吧?”
我要是知道还用得着和你卖关子?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陆舟当然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这件事情请允许我暂时保密,总之……你就再安心地等上一段时间吧,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也不给李局长继续说话的机会,陆舟紧接着话锋一转,将话题岔开到了十万八千里的地方,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对了,说起来我正好想到了一件事情,最近我打算去一趟法国,你那边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帮我安排下?”
李局长“……”
在这个位置上做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
……
二月份的巴黎,虽然冬日已经接近尾声,但空气中的那几分寒意仍还未散去,街上的行人大多穿着羽绒服,要么便是用围巾,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
尤其是在这没什么人烟的郊区
由于窗外的街道实在是太过安静,反倒让这里的空气更加寒冷了。
不过,对于莫丽娜而言,这安静的环境是再好不过了。
那栋看着有些年月的老宅里,穿着黑色鹅绒大衣的她站在挂壁的油画前,像一尊雕塑一样看着。
“快三十年了……”
从早上一直站到现在,过了许久才从嘴里轻吐出这句话来,她用梦呓似的声音,对着那幅油画继续自言自语着。
“拜托了,请告诉我,我接下来到底该怎么样才好……”
整整七年的时间,她都在以黎曼猜想为目标而不懈奋斗着。
虽然知道努力不一定会有结果,也做好了这辈子都看不到这个问题被解决的心理准备,但她怎么也没想到,一切就这么结束了。
是的。
一切都结束了。
她也不知道,此时此刻的自己,到底是怀着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整个论文的证明过程中,她看不到一丁点儿自己的成果,就仿佛她绞尽脑汁想出来的那些方法根本无关紧要一样。
而偏偏当那些算式在白板上写下的时候,是那样的流畅且理所当然,以至于让她有种这七年的时间都白过了一样的感觉。
从圣彼得堡回到了法国之后,她便将自己关在了这座宅子里,没有回普林斯顿,也没有和普林斯顿的朋友们联系过,只是找院长请了个长假,整个人便像是从数学界消失了一样,没有了一点音讯。
事实上,有没有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她自己也曾不止一次这么想过。
毕竟,反正她做出来的那些成果,现在看来都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握在一起的手蜷在袖子里,看着孙女的背影,穿着睡袍的老人倚着楼梯口的扶手,浑浊的眼神中写满了复杂,以及一丝丝内疚。
仿佛做了很久的思想斗争,他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咬了咬牙,将那句一直都想说,但一直都没说出口的话说了出来。
“……有件事情,其实我一直瞒着你们。”
没有回头,莫丽娜用平静的声音说道。
“……如果是你和隔壁的艾妮莎奶奶的故事,你可以不用说了,我们其实都知道。”
“不,不是那个,”老脸一红,老人干咳了一声,沉默持续了有点久的时间,最终还是开口说道,“……其实,我们家根本不是尼尔斯·阿贝尔的后人。”
听到自己祖父的话,莫丽娜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温暖。
“我知道您在安慰我,我很好,不用为我担心。”
祖父“……不,其实我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