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了,宣金氏的嫡母后悔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只等着过年姑奶奶归宁,向她发作一通,稍后一个月,她就这辈子也没等到这个机会。
小宣大人中举后,在外面名声渐出,在家里看不完的嫉妒,小宣夫人又不是能受气的人,要么骂一通回房生气,要么骂一通回房流泪,新婚的夫妻恩爱异常,小宣夫人又颜色异常,小宣大人心疼妻子,主要是他感觉家里也混不下去,科举有三场,像是嫡母吹枕头风,嫡子不出头,庶子不应该抢风头,宣老爷为安静答应不支付小宣大人进京春闱的盘缠银两,留京殿试更是一大笔银子,都知道京中米贵,科举的时候更贵,宣老爷算算肉疼。
在科举里看到曙光的小宣大人知道他若是屈服,这辈子也不会再参加科举,他的嫡兄弟们全当上大官,岂不是更压着他,最后他将像其它的庶子那样,沦为家里不要钱的账房先生,为家里的田产、商铺奔波,还是辞不了工也计较不了花红的那种。
在一个夜晚,他带着妻子和杨氏奶娘,外加一个愿意跟着的小厮,主仆四人悄然离开。
留下一封信给他的爹“遭遇告诉学府先生,蒙先生帮忙衙门处开出路条,此去京中倘或大捷,宣家亦有光彩,倘或不中,亦不回来添家中耻辱,儿长成,诸事从此靠自己!”
这是警告他的爹,说不定我就中了,你敢当我逃走报官,也要想想有一天我身披官袍而回,你如何见我。
宣老爷松口气,到底是他的儿子,他虽是个恶劣的父亲,但不花钱有可能得到一个官儿子,他愿意的,宣夫人不甘心庶子得官,在家里大哭大闹要报官,宣老爷不肯出面,衙门不予理会。
小宣大人带着全家奔赴京城,小宣夫人是心爱他的,把嫁妆和首饰尽数变卖,住店的时候奶娘做饭也做针指,小宣大人住店看书,逢到集市就帮人写家信,主仆就这么如期赶到京城,中间的山高凶险,水深严峻不用细说。
春闱中了,殿试也中了,小宣大人的家远在北方定王之处,他竭力奔波来到南兴,夫妻们虽不宽裕,却也快活的过上几年,杨奶娘也因此过上几年的好日子,直到小宣大人病故。
这就是小宣夫人不回家的原因,从南兴到定王封地,是国之南到国之北,她和奶娘一对女人走不了这道,葬夫后袖中清风,和亡夫后寡妇失业,也令她们拿不出回家盘缠。
这也是小宣夫人纵然离家近也不回家的原因,嫡母恨她当上官夫人,婆母恼庶子当官,她当上官夫人,历史上有过高门的寡妇公然养面首,也有民间的寡妇风流无人问,小宣夫人一旦回家,这两种都不归她,当个以泪洗面,数着米吃饭,别人还要觉得养她是个累赘的脸色倒极可能。
回不去,也不能回,索性不回了,主仆寻活清贫度日,喝水也舒服。
后来老洪王殿下落马,晋王到来,南兴放开民间商会,商人们多起来,杨奶娘劝小宣夫人寻个有钱的商人嫁了“人就这么一世,别辜负你年青,也别辜负你生的好,你要是托生在好人家里,天生就是过好日子的。”
主仆积了几两银子寻媒婆说话,媒婆大吃一惊“我这街上,倒还有这样美貌的娘子?”
就这一句话,道尽小宣夫人守寡的日子,杨奶娘一直认为她会再嫁,会有一个人看中宣金氏的好颜色拿她如珠当宝,又怕她生得好被轻薄,轻易不许她出门,接到活计回来,关门闭户的,宣金氏就可以帮忙。
有人要说,小宣夫人的个性过不了这沉寂的日子,没有依靠的人,性格会有所改变,一般来说是压抑自己。
媒婆反而不肯收她的钱,直言相告“晋王殿下养外室,我瞅着一个两个的全是没丈夫的,咱们也不敢说贵人好的这口儿古怪,我又打听过,待的都极好,虽是外室按月送粮米,除不进府,其它的和入府的妾又有什么区别,娘子若是愿意,我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