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却始终冷冰冰地,没有理会她递过来的剑。
他们很默契地一齐走到了皇宫里。
幽冷的皇宫只剩下他们三人的身影。
气氛安静得诡异。
“我去点下蜡烛。”邵小黎低低说了一句,缓解尴尬。她明明贵为君王,但在三人里地位却是最低的。
她一边点着蜡烛,一边想着等会该怎么讨好司命,安慰老大以及传达一点做奴婢的经验了。
她点好了蜡烛,转过身,肩膀一耸,整个人震住了。
眼前的画面惊得她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只见半身是血的宁长久立着,背对着司命。
而司命不知何时已撩起了黑裳的前襟,盈盈地跪倒在了地上,柔顺的银色长发瀑落而下,遮住了她近乎完美的侧靥,她螓首微垂着,雪白的脖颈好似低首的天鹅。
这一刻,她的清傲与尊贵都还未褪去,却以如此的卑微的姿态跪在了一个男人的面前,仿佛自己只是任人打骂的婢女。
“这……”邵小黎好不容易缓了一口气“这是怎么了?”
难道说老大偷偷给司命下蛊了?这……这有点阴险了吧?
宁长久转过头,终于对邵小黎露出了一抹微笑。
跪在地上的司命垂着眼睛看着地面,道“是我败了。”
“啊?”邵小黎见司命还是清醒的,更吃惊了,道“到……到底发生了什么呀?”
宁长久微笑道“你不觉得先前我们进的宅子,方位有一些熟悉么?”
邵小黎怔了怔,短暂的回忆之后,她想起先前他们闯入的宅子似乎确实有些眼熟?
不对!那分明就是以前自己的家啊!
只是这宅子被摧毁过一次,翻修一新,她第一时间没能认出来!
可这又能改变什么呢?
时间退回大半年前,当时司命与宁长久第一次真正意义的交手前,司命曾经拜访过邵小黎的家,那一次拜访中,她信手指出了许多宁长久布下的陷阱和阵法,其中第一个便是埋于地下的金线之阵。
当时她将这些线扯出,置于掌心,为了展露自己的自信和对宁长久意志的摧毁,她只是点破,却未将其破坏。
这个阵法便一直埋在了地里。
人生何来闲棋,处处皆可伏笔。
她终于在今日为当时的自信付出了代价。
先前,司命一剑追入院中,看到宁长久那熟悉的眼神时,便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可惜一切已晚,那金线阵法已然发动,她脚落地的一颗,脚踝便被金线缠住,退无可退。
其实当时她还有很多机会,但她偏偏做了最错误的选择。
七百年来的本能让她没有忍住施展了时间的权柄。
那些金线退回了地面,可她同样违反了战书上的规则。
这战书本就是真正的契约,她在输的那一刻,奴纹便于身体的某一处自动形成,宣告着自己的失败。
邵小黎目瞪口呆地听完,她看着地上低眉顺眼的司命,终于反应了过来,老大真的赢了。
她之后不再是奴隶了,而是要成为主人了!
她的气质一下子变了,双手叉腰,横眉竖眼,原本想恶狠狠地复仇一番,但想起了司命还未自己破除了诅咒,终究有些心软,只是道“让我看看你的奴纹。”
司命牙齿紧咬着玉润的红唇,冰眸中的不甘之色泛起后又消散。
最终,她还是低声地应了一句“是。”
黑袍哗然落地。
邵小黎的心跳立刻加速起来,她咽了口口水,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爱慕司命姐姐的身体,若不是老大在场,她恐怕已经忍不住扑上去了。
邵小黎目光自上而下掠过,问道“在哪呢?”
司命美眸微阖,幽幽叹息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