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照宋福生那话来了。
陆畔确实不愿意掺和地方的事。
他不管那些人,那些人也管不到他,别看都是“官”,两码事。
他只听皇上的调令,以及在作战时,听命于上级将领,如果有上级将领的话。
所以说,和谁出面去请他无关。
能请动他的,无非是这事和百姓息息相关。
三位大人以为会直接回府衙议事,没想到,陆将军却让车赶到了浑河边。
此时,浑河边。
这场雨下的,天黑漆漆一片,雨声、河水拍岸声连绵不绝。
陆畔就站在石鱼旁。
水已经淹没到他的小腿肚,脚泡在冰凉的河水里。
顺子给他的少爷打雨伞,风很大,雨伞根本挡不住,小全子等几位小厮也打不了灯笼。
小全子被大风刮的,甚至倒退了两步。
陆畔弯腰用手在摸石鱼上的划痕。
他不想听那些人说现在水位到哪到哪了,他想亲自验证。
陆畔一边摸这些计量水位的痕迹,一边问随行官员问题。
“将军,您说什么?”
风很大,雨声也大。
陆畔满脸的雨水,雨浇的他眼睛睁不开,沉声喊道“我问你,一个时辰前,水位到哪!”
“噢噢,将军,您看,是到这,”是到这吧?三位大人问留守在这里的衙役。
“报,这条河,上一次发洪水,当时水位上涨情况。”
他恍惚记得是八年前,那时候他还小,对这方面的记载记不太清了。
雨中,三位大人又看向留守在这里的小官员。
陆畔拧眉,雨水顺着脸颊向脖领子里流,说话都向外喷水,问顺子“他们说什么?”
“少爷,他们说衙门里有详细记载。”意思是您到那里就清楚了,他们眼下心里没数,也需要翻阅。
陆畔点了点头,看起来好像没有不满,转身离开。
他对地方管理不参与,对地方用人更不会发表意见。
可心里却在骂一帮棒槌,一帮领关饷混日子的。
对某些官员,陆畔好些时候真是打心眼里鄙夷。
尸位素餐。
用老百姓的话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
你都说他很是尊敬欣赏宋福生,没有茯苓,他也照样。
陆畔现在都怀疑,不提宋福生,就是九族里的那些小子再锻炼一阵是不是也比那些棒槌强?
只看那镖局就知。
有打卡、有保单,领武器需要按手印,执行完回来需要交武器,执行押运任务时,按照路线沿途经过镖局分点需要卡戳。
你再看看这个。
主管的河道官不知上一次发洪水的情况,需要现查阅,我要是自己翻阅,要你干什么?
陆畔没去衙门,直接回了国公府,让顺子他们也能有口热乎饭吃。
在顺子他们吃饭换衣时,陆畔穿着新里衣,正在查阅关于洪水的记载,府里的大夫给他背部换药。
“少爷啊,老夫有句话不知?”
陆畔一摆手制止。
“少爷,您头上这包。”
陆畔又一摆手。
大夫无奈地叹气,拎着药箱出门。
大夫不知,陆公子的伤口泡囊、红肿发炎,给宋福生家盖瓦片功不可没,后脑勺的大包也是从那里砸出来的。
大丫鬟在磨墨,陆畔端正的坐在书桌前,在向皇上请旨,打个“预防针”。
有理有据依照史料罗列,这场暴雨如若连下七日会什么样,连下十四日什么样,连下二十日,奉天府会被淹成什么样。
皇上,必要时,是否出兵抗洪?
与此同时,宋福生在给陆畔洗衣裳。
在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