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呦,这是谁呀,当什么地方呢,想进就进。”
老鸨子甩着帕子站在院子里,拧眉瞪着靠墙边站抱孩子的宋福生和大郎。
两位打扮一看就是质朴的农民,身上没有一丝绸缎,素衣棉裤,大郎的裤脚子打着补丁。
怀里的娃,倒是瞧上去干干净净。
可惜还没等看清模样,米寿就被老鸨子一嗓门吓的,滋溜一下将脑袋扎进姑父怀里。
“大娘?大娘是我呀,您还记得我不?”
宋茯苓急忙将口罩摘下,往前急走了几步。
“你谁呀。”
“我奶开点心店的,您这里的古早就是我家卖的。”
“古早?是鼓捣吧。”
不过,先等等,你叫我啥?你奶管我叫大妹子,你管我叫大娘?
宋茯苓俺们那噶嗒,流行给人往年轻了叫。
大娘,不是,奶奶,这不是重点。
那重点是啥?你是又要来卖鼓捣?你看我这样的,都开始打包行李了,是能再买点心的样不?
而且你领俩一看就是长工模样的汉子突然闯进来是要干啥,还带个几岁娃。
“买粮。”
买粮?
老鸨子表情立即变得丰富起来,从上到下打量宋茯苓一眼,又重新扫了眼宋福生和大郎,“他们是谁。”
“我奶的儿和孙,我爹和我哥,怀里是我弟。”
“你奶来了没有?去寻她,我与你们说不着。”
大郎回去找祖母差点走迷路。
多亏路上遇到一位好心人“这位大哥,和你打听一下,马老太糕点店怎么走?”
“奶?奶。”
马老太在门口用木掀推雪。
这几日从大年三十开始天天下雪,就没晴的时候。才几天没打理,门口堆老厚的雪。
得收拾收拾,要不然一看就不是正经过日子人家。跟店要黄了似的。
“你三叔和你妹子呢。”
“奶,你跟我走,路上与你说。”
“嗳,老郭?”
郭老太太急忙探头摆摆手,放心,有来退的,差不了钱。
当马老太赶到青楼,人家系着粉头巾进院,第一句可不是急着说要买粮,而是离老远就伸出两手管老鸨子叫道“嗳呦,老妹子,这可真是多日不见,方方面面的,你还挺好的吧。”
而且连看都没看自个儿、自个孙一眼,直接和老鸨子边说话边进小楼。
在小楼的其中一间能烤火的屋子里,马老太得知这些人要被送走了。
听说这里的真正的主家,是个大买卖人。
除了奉天城的青楼没拿下,那里太高档,不是他开的,童谣镇和云中县、葭县的,都是同一个主家。在外地城池下面的县也有,买卖干的很大,总共十几家青楼。
出了这种事,眼看着一年半载指定是歇菜,要将这些楼用来做其他生意,所以就得将这些姑娘们转移。
姑娘们将由眼下没在、却负责童谣镇青楼的马管事押车,正月十六后不再封城了,就被拉走。
马老太听到这里时,还问了句“翠柳姑娘此时可好?芙蓉姑娘呢?”
这都是曾经在她那订过大的生辰蛋糕的姑娘。
就感觉给翠柳姑娘在蛋糕上写字,让三儿编“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好像还是昨日的事。
“都在楼里呢,在收拾体己。”
“那你呢。”
老鸨子喝了口茶才回道“回乡下,老家沟帮子的,去哥嫂那里呆一阵,等这些姑娘们再回来,马管事会去寻我。”
马老太忽然叹了口气。
她说太突然了,自个生意那头也是乱糟糟,弄得眼下听说你们走,却连块点心都没有。
说完,马老太想了想,将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