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马老太他们回来时,是碰不到村里人的。
都在家猫冬呢,谁能没事来河边冻得鼻青脸肿。
所以像她们有两头牛车这事,村里人大多都不晓得。
当然了,住河边的几家,偶尔出来倒水什么的,应是见过,比如和宋富贵关系挺好的四嫂子就见过。
但是不知为啥,没给他们往外传。
还有大白胖娘们,那娘们一天游手好闲的,她也见过。可让人纳闷的是,她也没往外传。有可能是她那个婆婆也是亲姑姑叮嘱过。
总之,马老太她们一出现,任家村里的好几家婆子,今日都主动带小跑过来打招呼了。
咱也不道是因为啥,就感觉一下子热情了,一下子就拿你当村里人看待了。
难道是因为任家村换了天?
任族长和宋福生的关系好?
宋福生渐渐突出的能力,让村里人已经发觉且承认,不是池中之物了?得和对岸那伙人交好?
反正是还喊着自家小子,张罗让过来帮忙推推车。
因为上桥的时候有个坡。
“嗳呦,是啥时候置办的呀,花多少银钱买的牛?”
“不是买的,是借的。”
你猜我们信不信。
撒那个谎干啥,谁还能管你们借银钱是咋?
马老太你们信不信,我也是借的。这年月说实话可难了。
由于大多数人也不晓得马老太她们天天出去,还问呐“你们去县里啦?买啥去了才回来,还非得今儿去,今儿村里可热闹了。”
马老太含糊道“啊,是,才回来。“这是干啥呢,都围在这。”
还能听见冰面上,好些个孩子哈哈笑的声。
“打鱼呐。我跟你说哈,就没见过这么好样的官爷,真的,来咱村打狼的这些官爷真是顶顶好。带咱村民一块打鱼呐。村里的娃子和你们家里的娃子,也跟着玩呢。”
直到上了桥,马老太才借着河边那些人的火把瞅清。
只一个感受,嗳呦,这个热闹噢。
在河面上拉爬犁的。
下渔网的。
哐哐哐凿冰的,桥的两面分好几伙。
凿的一个窟窿接一个窟窿。
这可真是带着全村人在打鱼。
还有那些娃子们,简直疯的没边了。
看着吧,晚上指定得尿炕。
大晚上的,在冰面上玩小孙女教的“老鹰抓小鸡。”只要有一个娃滑倒,拽着衣裳就倒下一片。
那冰盆啊,让这些娃子们滑的,坐在里面的孩子都被甩出去了。
那个啪嚓一个大跟头摔倒的是谁呀?
宋富贵的婆娘眯眼看“我瞧着是来的兵爷,瞅那穿的,应不是村里人。”
高屠户大儿媳“怎瞅着那么笨呢,还兵爷呢,在冰上走,一个跟头接一个跟头的。”
田婆子说,“你看,他是不是穿咱家福生的滑溜子呢?”
那就对了,那指定是不如福生滑的好,那得这么笨。
没有几个人能赶上福生的。
多大的官,也赶不上。
但是,确实是很感动。
对这些士兵们来,确实是打心眼里不烦了。
不相信等下次的,提前告诉她们一声,指定比这次还欢迎。
因为过了桥就发现,不止大晚上凿河面帮大伙打鱼,而且从河边一直到通往她们房子那里,愣是扫雪给扫出一条道来。
道还挺宽。
连牛都乐意跑。
马老太挥了下牛鞭子,特意扭身又看了眼在打鱼的小伙子们。
心想恩,不好意思,蛋糕又都卖没了,要不然她也会表示表示。面上人嘛。
目前,她也算这伙人里比较有出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