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应个景,略用了些茶水后也不多留,朝着两位大人告了罪后径直回了帐篷。
和懿公主的主帐照例设在最中央,她原是待嫁的姑娘,轻易不便抛头露面,悬挂了红绸的帐子士兵立得严实,瞧得人直觉憋屈。
言书目不斜视的自那走过,心内无甚波澜,倒是元夕,一口气不知叹到了哪里,莫名搅起一阵烦躁,惹得言书又瞪了他一回。
凌战原想着要等半宿,因此也不僵坐着,只径直梳洗了,握了卷兵书在那儿细看,却不想书还没翻几页,那一位却施施然回来了。
言书看他只着中衣,做出一副准备彻夜长谈的模样,不由失笑:“这儿可是军营,你不回自己帐子,反窝在我这儿倒不怕人以为你是逃了?”
说罢,也不理他,只将才上身不过一会儿的外衫又褪了,换了家常的穿着,松了冠子,由着宛芳摆弄。
一时间薄荷脑油的味儿充斥了整个帐子。
凌战皱眉,道:“眼看着秋风气了,你这头疼脑热的毛病竟又是犯了。”
说到这儿又叹气:“所以我才说,你好好儿的跑到这儿来做什么!”
在宛芳的按压下,薄荷脑油起了作用,言书挣了眼细细的看着凌战,笑道:“从你见了我到现在,这话你都问了三回了,舞阳,你既是在这儿等我,难道真不知道我为何会在这儿?”
“别这样笑。”凌战闭了闭眼,重又看他,认真道:“你为何来这儿,我自然是知道的,可是,玉璃,你该清楚,你一心想护着的其实并没有以为的那样不堪一击。”
比如凌战自己,比如凌肃,再比如言闵,或者说言家。
万事存在都有其道理,消亡也有其规律,并非人力所能强。
凌战道:“玉璃,你不过二十,说起来比我还小一岁,何苦要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全都揽到自己身上?如果皇上执意拿谁作筏子,你保得了一回,还能保一辈子不成?都是累积了几代人心力的所在,哪里那么容易就垮了?要你这样搏了命去护着?”
“玉璃,你未免也将老一辈太轻看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