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很少帮着人与言书唱反调,可这回显然也是支持大夫的:“玉璃,这我听钱叔说过,中药这东西最了不起的地方就在于这儿。你平时看着不起眼的那些个东西,混在一块儿吧,他就成了气候。你啊,就当不知道,眼一闭喝下去,就什么都有了。”
眼看着是躲不过了,言书也不想再挣扎,闭了闭眼,转过头去眼不见为净。
元夕放了药材后还有别的成算,拉着言书到了一旁商量:“这药原是许大夫配给宋姑娘的,这几天看下来大约也是有效的,左右人还是活着的。只是你这身子,我还是不放心,咱们就没什么别的法子了吗?或者随便推个人出去,认了这茬,总好过……”
“你们是谁!直到这是谁家吗,就这样乱闯!”院外传来楚晋慌乱的声音,听动静似乎还在很远的地方。
“我们是亲君卫,奉太傅的命令特来此处抓七宝阁的阁主言书玉璃。”来人声音洪亮又很年轻,落在言书耳里也分外熟悉,倒有几分冤家路窄的错觉。
元夕有些诧异,回头去看言书:“这样快?不是说还有两日吗?”
“看起来,我到底还是小看太傅了。”言书探头去看那炉子:“那样的人,哪里是换个人就能糊弄过去的。许大夫,你瞧瞧,那药熬这么些时候能用吗?”
也不用他吩咐,才听了动静的许渐吉早就蹲在那儿细看了,此刻听他问,也不多话,取了一个碗滤了一碗递过去:“虽然还差着火候也没出色,但有总比没有强,元夕去拿一碗凉水,稍微兑兑,先给主子灌下去。”
“哎哟,官老爷,咱们家三爷可是本本分分的生意人,那是皇帝老爷钦点的商户,哪儿会有什么作奸犯科的可能呢?怕不是搞错了吧。”
这些人来的太过突然,要不是言书一早打过招呼说会有这样一遭,楚晋大约就被不会这样陪笑说话了,且不看别处,单那些隐匿在角落的人就不会这样无动于衷的看着。
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扯了嗓门给里头的人一个警示,顺带着多拖延些时候。
来人还算温和,看楚晋把路带的拖拖拉拉的也不催促,只是含笑道:“您家的状况我来之前也有过了解,只不过这是上头的令,还请管家不要阻挠才好。有些事儿若是不面对面的总是会有误会,所以太傅才特意嘱咐了我们请令家主过去,解释清楚了也就没事了。”
原本该浓缩成一碗药,如今被满满兑出了一罐子,言书捏着鼻子才灌了两口,楚晋与亲君卫就到了。
元夕一抬头,就撞进了莫宇似乎带笑却又冰凉的眼里,不知怎么的,就连他这样的人也惊出了一身冷汗,下意识的去拽想要往前的言书,将他往身后带了带。
虽然,言书一直告诉自己,这回去不会有什么大事,最多吃些小苦,他原也信了,可看着莫宇的瞬间,他就发现也许不是这么简单。
言书是在骗自己!
门一打开,言书就想往前去,顺带解了楚晋的困境,谁知,脚还没迈出去,就被元夕一把拽了回来,猝不及防的回头下,却看见那一位已经红了眼眶,一字一句的无声控诉:“玉璃,你骗我。”
看他那神情,叫人毫不怀疑,若是言书真的被带走,他一定会不管不顾的当场暴起伤人。
只是,所有的发作还来不及,早就侯在他身边看着言书眼神行事的许渐吉最早有了举措,一根银针明晃晃的扎了过去,封住了他所有行动。
那是言书第一次从玉璃眼中看到了惊恐,可眼下,他除了安抚的拍拍他的手背,说一句:“等我回来。”外,再不能有什么别的举动……
言书被带走了,炉子上的药罐子还在咕咚咕咚的冒着热气,仓惶间灌下的药还剩下一大半,里头隐约飘了一些切的细碎的材料,看着很是眼熟,正是他们前一秒还在调侃的蜥蜴皮。
元夕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