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离去的沈熠,在踏出屋门的那一刻,脸上的笑意当即消失,转而变得有些惆怅起来。
他不知道母亲为何就是要这般与兄长为难?
明明兄长已经这样了,明明所剩的时间也不多了,她却还要惦记着那些属于兄长的身外之物。
难道权利什么的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比之亲情更加的让人着迷吗?
他又想起当年的事情了。
当年他尚且年幼,出于对兄长的孺慕之情,加上对兄长的崇拜,尤其是对于他那战神称号的崇敬,每每兄长回来之后,他便会围在兄长的身边问东问西的。
兄长也没有因为母亲的关系就对自己有所疏离,一直悉心教导着自己。在他的心中,兄长是亦兄亦父的存在,尤其是当父亲从未悉心且耐心的教管自己的情况下,兄长的存在不仅完全充当和代替了这个角色,而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然,因为母亲的关系,一开始兄长和自己也亲近不起来。
不对,不是亲近不起来,而是完全当成一个陌生人对待。
但他不信这些,依旧这般我行我素的靠了过去。
山不就我,我就就山。
慢慢的,即使是冷情如兄长这般,也渐渐的对他展开笑颜,每每行军或者出任务回来之后,更是会与他亲近。
可是这一切是从什么时候转变的?
对了,是母亲的介入。
她不愿自己与兄长过分亲近,每每发现,便会多番阻挠和介入,搅得他们再无宁日。这还不够,除了破坏他和兄长的感情之外,母亲还会当面冷言冷语的讽刺、挖苦兄长,以及背后诬陷兄长,单就他看到的就不止一次……最终,兄长选择自立门户,并再次疏远自己。
当然,这些都是面上的,暗地里兄长还是一直与他保持着亲近。
其实最一开始,当兄长要自己明面上和他疏远,说是免得母亲因此怪罪自己,他不但不信,反而觉得是兄长太小题大做了。
可是很快他就被打脸了,而且是被打得‘啪啪’作响。
在此之后,他选择了按照兄长说的,人前与他疏远,人后可以一如既往的亲近。
可即使是这样,母亲仍旧会时不时的在自己的面前说兄长的不是,并且鼓动自己夺取属于兄长的东西。从一开始的应属于兄长这个嫡长子的兴国侯之位,到后来宸王府的一切。
之前他也曾有过疑惑,因为都说一个巴掌拍不响,母亲这般,难道是因为母亲和兄长双方都有心结?
慢慢的,他发现兄长从未在他的面前说过母亲的一句不是,尽管兄长的确是与母亲不和。
但就像兄长一开始和自己说的,他与母亲的关系是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与自己无关,更加不会影响他和自己的感情。
这么多年来,他不止一次自问过,为什么母亲不能和兄长和平共处呢?明明兄长已经够可怜了。
沈熠仰望天空,心中很是堵的慌。
……
今日,宸王府内看上去甚是热闹。
下人们行色匆匆的奔走忙碌着,每个人都大包小包的拿着什么,还有一个管家在指挥着什么。
府里的动静,自然是惊动了各院的主子们。
仪和堂。
“庄嬷嬷,前院那般热闹,可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庄妍惠之前特意派庄嬷嬷去前院打听,这不,见对方回来,随口问了一句。
“回娘娘的话,老奴刚才特意去前院打听了,那边说是兴国侯小侯爷近段时间要入住宸王府,那些个下人正在忙着给小侯爷收拾呢!”庄嬷嬷回禀道。
“小侯爷,他怎么会突然入住…等等,不会是…”庄妍惠不禁将之前看到的场景与此事联系起来,感觉自己好似发现了什么。
“娘娘,不会是什么?”庄嬷嬷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