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到营里去看押起来,便如前例!”
陈勇战战兢兢,不知“如前例”是如的什么例。但齐国治军甚严,齐之九卒天下闻名。军令既下,便再无回转可能。
他也决计不敢出声置喙。
被齐军士卒远远引着往营地里去,陈勇心中渐渐也有了计较。
从这些军士这么严格的保持距离来看,说不得便是已经知道了阳国瘟毒异变的事情,只怕边境的封锁亦是缘于此故。
如此一来,将他们这些从阳国回来的人暂时看押起来,也就说得通了。
无非还是隔绝内外那一套嘛。
由此也可以得出,他们目前是很安全的,只要他们没有染上鼠疫,不在军中闹事。
想通此节,陈勇心下安定了许多,也有闲心跟身后这群惶惑不安的老兄弟们说笑了。
“怕什么?有咱们天下无敌的大齐军队护送,还有比现在更安全的时候吗?”
一个年轻些的护卫吸了吸鼻子:“就不知要看押到何时……话说回来。到底为什么要看押咱们啊?难道连回国也不让了吗?”
“不该问的就闭嘴!”陈勇狠狠地呵斥住他,抬眼见前方带路的军士并无什么表示,才把心放下来,安慰其他人道:“四海可是齐国最大的商行,整个齐国衣食住行,哪样离得了咱们?咱们又没犯什么事,不会看押太久。再说了,若实在急着回家,到时候大不了多放点血,让钱执事把咱们捞出去便是!”
从头到尾,给他们带路的军士一言不发,即使陈勇暗示贿赂也没有反应,显示出良好的纪律。
这让陈勇等人自觉或者不自觉的规矩了许多,老老实实跟着走。
陈勇的底气,在他见到钱执事之后消失了。
那是他被关在军营里的第二天。
有军士过来,把他单独叫了出去。
一路上忐忑不安,种种套话,对方却置之不理。
问得多了,就是一脚。便只好闭嘴。
他一度以为是勒索之类的事情,已经做好了大出血的准备。甚至也有些军法刑杀的恐怖想象——人在茫然无措的弱势处境中,越是无措,就越是容易自己吓自己。
但好在,对方只是叫他出去辨认一个人。
似乎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因为他要辨认的那个人,正是钱执事……
他还指望钱执事早点把他捞出去呢!结果其人也自身难保,甚至此刻还要求助于他。
陈勇走到齐军设卡的位置,远远就看到了钱执事。
彼时其人不知被谁削掉了发髻,远远跪在地上,整个人颓丧不已,气度全无。
钱执事不是提前一天就动身逃回齐国了吗?
这当中发生了什么?
怎会今天才到百川城?竟比自己还晚了一天?
青羊镇……姜望……四海商盟……钱执事……阳国……齐军……
陈勇只觉脑子发乱,光头发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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