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恐怖的对手,都很难始终保持巅峰的应对。而任何一点疏忽,在斗昭面前,都是致命的理由。这长达四十九天的逐杀,对交战双方都是巨大的考验。
陆霜河仍然坚持到最后,斩断了天骁。
这场发生在陨仙林里,可能并没有观众的厮杀,必然是当今时代最精彩的洞真之战。因为交战双方,都是可以创造奇迹、做出最极致表现的当世真人。
“你们太虚阁是什么意见?”左嚣问。
姜望明白老人家问的是什么,认真答道:“斗昭进陨仙林找南斗真人,是为楚国事务,不是为太虚阁事务。他自己的公开说法是,这是他和南斗真人的私怨——太虚阁不会干涉阁员的私怨,也不会因为死于私怨的阁员去做些什么。”
“但是?”左嚣看着他。
“但是陆霜河与我有一战之约。”姜望平静地道:“斗昭没能帮我解决掉这个麻烦,我只好自己面对了。”
他并不仇恨陆霜河,但斗昭出事的确令他感到遗憾。
这种遗憾,需要用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来抹平。
陆霜河用一柄折断的天骁,重新点燃了他对这一场决斗的重视——原本他只视此战为修行路上顺便经过的风景,现在他很愿意亲身感受朝闻道的锋芒。
是什么样的剑器,才能够斩断天骁?
看着这样的姜望,左嚣道:“你如今已是当世真人,自己也当师父,是很多人的依靠,凡事都有自己的主意。原则上我不该再对你指指点点。”
姜望低头:“我很需要您的教诲。”
“我只有一个要求——”左嚣慢慢说道:“不要让斗昭成为你这一战的理由,你与陆霜河决斗的理由,有且只能有一个,那就是你确然走到了你在此境的极限。”
熊静予亦开口道:“姜望,我不想这么打比方,但河谷一战,楚人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秦人也做了所有能做的准备,最后总是有一家要输——谁一定不能输吗?我在这件事情里面得到的最大教训,就是永远不要觉得自己是那个例外。命运长河不眷顾任何人,只是走到最后的人,左右命运的流向。”
姜望站起身来,深深一礼:“左爷爷,伯母,两位的教诲和关爱,我都收到了。我心里有数,不会乱来。”
“你这段时间在异族战场上奔波辛苦,跟光殊在郢城转转吧,放松一下心情。”熊静予起身往外走:“我去宫里办点事情,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些培元的丹药,你带去战场吃。”
……
……
“什么他妈的太虚阁员,老子不稀罕!”钟离炎一把掀翻饭桌:“现在个个来劝我,谁爱当谁当去!”
钟离肇甲很有先见之明地端着自己的饭碗,面前还悬着一碟他最爱吃的无骨雪鱼,任由遍地狼藉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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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狗崽子七岁就开始掀桌子了,怎么打都不改,以至于现在他都还比较习惯。
献谷之主一边用筷子挑着鱼肉,一边漫不经心地道:“我记得你很想当的啊。太虚阁刚刚成立的时候,你非要说你最能代表楚国利益,还单方面宣布脱离献谷——那时候你甚至还没有洞真。”
“这是一回事吗?”钟离炎怒道:“那是我要争回来,现在是让我补上去。斗昭小儿连个南斗殿的陆霜河都打不过,有什么资格让我替补?”
钟离肇甲用筷子敲了敲碗,慢悠悠道:“你连革蜚都打不过,有得补就不错了。”
钟离炎咬牙切齿,要骂点什么,但确实输得太惨骂不动,遂怒而出门。
输给革蜚他肯定不服气。
但后来知道革蜚背后是修炼了近千年的山海怪物,此贼出自幻想成真的山海境,是三千年来最风流的凰唯真的造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