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服气是不是?”重玄云波暴躁地瞪着他:“连你都不服气了是不是?”
“服服服。”重玄明光点头哈腰赔笑:“我特别服,您老人家消消气,别跟蠢蛋计较啊!”
重玄云波一听,也的确是这个道理。这个长子草包起来,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至少现在对自己的蠢还有个认知,也算是进步了不少……便又换了张椅子坐下。
就听得重玄明光又道:“阿胜这孩子完全没有继承到我重玄家的智慧,脑子里到底想的什么?”
老爷子听着不太对劲:“所以你刚才是说谁是蠢蛋?”
重玄明光理所当然地道:“阿胜啊!还能是我不成?!”
老爷子一时没有说话。
重玄明光又道:“这么好的亲事都不知道应,非得跟一个死士成亲,还此生只娶一个妻,这不是纯纯的蠢吗?天底下哪有死士出身的侯爷夫人?传出去叫人笑话!”
重玄云波这次倒是没有骂他。
静静地呆了一阵,叹道:“这样他才像他爹。”
有些人是想一次痛一次的伤口,可是岁月经久,不曾愈合。越是临老,越是频频回想。
重玄明光习惯性地凑过去,一边动作娴熟地给老爷子捏肩,一边喟然长叹:“唉,也难怪老父亲你如此忧心。二弟三弟走得早,四弟远走海外,不肯回京。我家阿遵太优秀,这么快就封侯,分家出去自立。我这个侄儿又太不懂事,一点也不为家族考虑……偌大一个家族,竟然后继乏人。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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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玄云波亦觉心酸不已。
“看来……只能靠我了。这么多年来我韬光养晦,游戏风尘,也是时候收心,带领重玄氏走向一个全新的阶段!”
重玄明光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踌躇满志:“爹你放心,你走之后,我一定好好干!”
本已经气血两衰的重玄云波,猛地站起,转身抬腿,一气呵成。
一记漂亮的鞭腿,便将这个草包抽出了大门外。
“滚!!!”
……
……
重玄胜在他亲爱的伯父之前,先滚了一步。
当然,他长得不如他伯父英俊,滚的姿态却是潇洒很多。
大齐武安侯,正在院中等他。
见得他此般模样出来,也不说别的话,只取出一条手帕来递给他,示意他擦一擦。
重玄胜一边擦着额上血迹,一边与老朋友并肩往外走。
擦着擦着,觉得有点不对,放到眼前一看:“你这是哪里来的手帕,这么香、又这么漂亮,还是粉色的?”
姜望耸耸肩膀:“在学宫的时候,不知道谁放在我房间里的。我看上面还绣了金丝,纹了洁尘法阵,应该挺值钱的,回头你帮我卖了。”
重玄胜“嘁”了一声,狠狠地将这条粉色手帕摁回伤口上,继续往外走。
“还有吗?”他忽地又问。
“什么?”
重玄胜拿着手帕,在姜望面前招了招。
“还有几个香囊,一柄剑,一张短弓,一本诗集……唔,怎么还有一套茶具?”姜望边说边往外掏东西,尽是些零零碎碎。
“行了行了,打住吧你。”重玄胜觉得额头开始有些疼了。
姜望也就不吭声。
“刚刚叶恨水跟你说了什么没有?”重玄胜又问。
“没说什么。就随便夸了我两句。还说你在伐夏战场表现得很好,他很欣赏。”姜望想了想,又补充道:“看起来没有生气。”
“生不生气,倒也不会在伱面前表露。再者说,叶恨水这样的人物,也不会上赶着送外甥女,也就是老爷子尚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