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甚至那个以强大意志压制血魔功的阳建德,怎么比得上当世真人余北斗?
血魔之身几乎没有什么反抗地拦在余北斗之前,被燕春回一剑摧灭,看起来是被余北斗当做了盾牌,实则也是为了保住自己。
卦师希求燕春回剑灭余北斗,余北斗求一个以血魔命血复生,血魔求的,却是以命血复生后的余北斗!
三方各有诉求,各留手段,碰撞在一起,直到此刻,仍未终局。
正是察觉到了身体的隐患,余北斗才忽然话多起来,要和姜望聊聊。
他表面上是在聊天,实际上是在准备应对的后手。血魔始终潜伏,也只是在等待时机。
姜望一走,碰撞即刻发生。
而此时此刻,面对左眼深处传来的这个声音,余北斗仍是端坐不动,颇见从容,只道:“我感觉还不错,不知阁下能否割爱?”
血魔的声音道:“割舍一时容易,割舍一世难。”
“为什么你不试试看呢?”余北斗追问:“你不放弃一下,怎么知道自己很适合放弃?”
“哼哼。”血魔不理会他这些无聊的怪话,只问道:“刚才那个年轻人身上,有人道之光?”
“不错嘛,这也看出来了。”余北斗阴阳怪气地道:“看来沉睡这么多年,没有把你的脑子睡坏。”
姜望的身上,有一点人道之光。是他在观河台夺魁时,所受先贤遗志的奖赏。或者说,是一种认可。
身有人道之光,若是为君,国运昌隆,若是独行,能攀高峰。
余北斗还有一步棋,正是依托这一点人道之光落下,可惜最后未能发挥作用——既然被血魔看到了,不能发挥作用也是常理。
“哦?”血魔的声音问道:“你知道本座是谁?”
“你猜我知不知道?”余北斗反问。
“你既知道本座是谁,怎敢对本座如此无礼?”血魔的声音似乎十分愤怒,咆哮了起来:“卜廉都不敢这么跟本座说话,你算个什么东西!?”
“喂!喂!”余北斗不满地拦道:“怎么还喊起来了?入戏不要太深好吗?真把自己当什么远古大人物了?”
“嘿嘿嘿。”血魔的声音又笑了起来:“人道之光都没有点亮他,你还不明白结局吗?”
余北斗的面色沉了下来:“在命运之河,果然是你做的手脚!”
血魔的声音回道:“本座有没有做手脚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能不能面对现实?能不能够接受结果?还是说……卜廉的死,从来没有让你们这些人汲取到教训?”
余北斗冷声道:“我在历史长河里深刻汲取到的教训,就是不能让你们这些东西活下去。”左眼的八卦之下,血光开始闪烁。
血魔的声音道:“果然……人在历史中得到的唯一教训,就是人不能从历史中得到什么教训,这是存在于你们本源深处的劣根性。只有将你们抹去,此世才有大清净!”
“看来睡得久了是容易做梦啊,那你继续……”余北斗伸出左手食指,一指头插进了左眼里!
“去做梦!”
整个左眼都被穿透,什么血光和八卦,全都散去,只有鲜血横流。幽暗的崖壁洞窟中,唯有燕春回那一剑留下的窟窿,引来一线天光。
就在这线天光之前。
白发披肩的老人,席地正坐,左手食指贯进左眼内。
整个左眼都被穿透,眼球被点爆。什么血光和八卦,全都散去,只有鲜血混合了眼球粘液,四下横流。
而血魔的声音也变得隐隐约约——
“好。咱们有的是时间……”
直至不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