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之能,虽为大道,然通天下,又有几人能有大人这样的造化,魏某以为,这天下之治,还是不能倚仗大人之道,孔孟韩非道理,才是根本。”
江北杜伏威治下重镇历阳,魏征和司马九在街道上并肩而行,做为乐属手下,魏征和青年说,杜伏威实在也是前朝蒙受过司马一族大恩的乐属子嗣,便毛遂自荐和他来到了杜伏威的大营所在。
“天下之大道千万条,孔孟韩非之道只是其二,魏公有要激我了,哈哈,也罢,看看此次公又有何等感悟。”
司马九对着身边的魏征一笑,一路行来,即使以魏征的风骨,也对青年的浩然之气和肃律之气的本源艳羡不已,每次和司马九争论,其实魏征的小心思,就是想得到些儒法之气。
青年笑了一下,一道淡青色的光芒,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缓缓注入到魏征的体内,现在已经是门下省大员的魏征,满脸陶醉之色,瞬间停止抬杠,闭目站立在街道上,感悟着这奇特的儒法至高意境。
王薄在山东起兵,远没有前世那样顺遂,毕竟高句丽已被消灭,北征的隋军大部,一半都在山东剿灭冬藏堂作乱,来护儿,朱宽水军攻略青州,登州沿海州郡,段文振,于仲文则从陆上攻击,农家北方好汉左支右绌,大部已经沦为山贼,在山野躲避隋军兵锋,其实已经不足为虑。
杜伏威在江淮,却是很得民心,禺谷祭司死在邺城,谷主望帝背着丰主的名号,在杜伏威身后,借助着杜伏威的勇猛,打下了好大一块地盘,现在杜伏威麾下善战者足有数万,虎视江都,杨广一直不能北返,其实主要就在杜部截断了运河。
司马九此次来,就是要揪出望帝,把隋朝最后一条堵塞的血脉打通,历阳杜伏威大营前,一军统帅位置还在丰主之下,听着丰主训斥赵破阵,杜伏威不禁难受的摇了摇头,原来杜伏威部紧逼江都,却慢慢被隋军拦住了去路,眼见损失越来越重,赵破阵爱惜农家子弟,便暂缓了攻势,被丰主知道,把他从前线召回,要换成另外之人统军。
“现在天下群雄之眼,都看在江都,要是被萧铣先拿下此城,我们农家,以后怎么称帝做下大事?现在还在萎缩不前,也敢称春生堂好汉?”
丰主声色俱厉,杜伏威转头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几年来,他越来越感觉丰主变的厉害,农家的兄弟已经死伤几十万,丰主却从来没有满意过。
“农家死人,你们禺谷自然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好个称帝,农家不精研农桑,天天想着富贵权势,对得起我的曲辕犁吗?”
杜伏威大帐前,司马九拽着魏征,在万军中随意穿梭,他第一步还在百丈外的军营前,第二步已经来到了大帐下的辕门处,这正是阴阳家碎片缩地成寸的大奥义,杜伏威部下看见两人瞬间闪过,连声惊呼,不少军士口中大喊神仙,校尉们惊叫呼喊,一时间也无人敢到辕门下去为难两人。
“曲辕犁,你是那个在大兴城献犁的司马九?”杜伏威没有见过青年,听了眼前之人的话,心中咯噔了一声。
丰主看见司马九,一下站了起来,少年看见丰主身边还有一个戴着面具之人,体态婀娜,一看就是女子,他现在何等神通,目光直接穿透面具,看出此女正是大兴城那日不知所踪的邓烟儿。
“司马九,你是自恃神通,要来辱我农家吗?”杜伏威面色一下沉了下来,他几步走到自己大帐门前,手下一些敢死之士,也都抽出了腰间兵刃。
魏征看他发怒,不言语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正是那日温大雅给他看过的乐属信物,杜伏威看见此物,面色大变,连连后退几步,魏征步步紧逼,在众将面前把令牌塞到了他的手中,杜伏威仔细验看,双手微微颤抖了起来。
“农家丰主,一代英豪,心系天下万民,我自然是佩服的,眼前之人,又哪里是丰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