担心忧虑。直到一声“礼成”以后,她才真正放下心来。
这是她两辈人生中,第一次结婚。陆灵枫坐在婚床边,身边所有人都离开了,她一个人安静的坐在那里,竟出奇的平静。
回想这不同的两个时代的人生,就像是一场梦一样,梦里她一会儿是那个青春活泼的大学生,坐在明亮的教室里听着老师在讲台上讲课。熬夜背书,希望自己期末能顺利通过。一会儿又仿佛是那个无忧无虑,不知天高地厚的十七殿下。钓鱼烤鸡,生怕被师父逮回去教训。
而就在这一天,这所有的身份在她心里都不及“小侯爷夫人”这个身份来得重要。
花仲眠知道陆灵枫还在等她,不等他们把自己灌醉就提前回来了。哪怕那些人好事的调笑,笑他“心急”“急着抱媳妇”他也毫不在意。
我们都等的够久了——他在心里这样回答。
他推开门,房间里还燃着龙凤喜烛。烛火温暖的光晕里,坐着他美丽的新娘,她就像……天人下凡,不可方物。
“灵枫。”他话一出口,才惊觉自己的小心。他真怕自己声音大些,眼前这个人就会被惊动飞回天阙,让他所有的期待等候都落空。
他挑起她的盖头“白首不离。”
陆灵枫那颗黑白分明的大眼珠定定地瞧着他,眼角那颗红痣像活了一般,鲜艳欲滴。
“生死不渝。”……………………………………………………
被翻红浪,纠缠间花仲眠渐渐意识到不对。
他抬起头,目光坚定“灵枫,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陆灵枫装傻充楞“没有。”
“那这是什么?”他不容置疑地举起陆灵枫的左手。
在她的手腕处布满了密密麻麻的伤痕,伤口有深有浅。有的已经淡得快要看不出颜色,而有的才刚刚结痂。
“没什么。”陆灵枫挣脱开,别过脸去不肯再看花仲眠“不早了,睡觉吧。”
花仲眠久久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弹。
直到有泪珠不停的滴到陆灵枫的心口,灼得她心尖尖上最柔软的地方狠狠一跳。
她也不自觉默默流下泪来,泪水未见断绝之势。
初时花仲眠看到她的伤口,就猜到了两三分。他半是心痛陆灵枫这些痛苦,半是怪责她不肯将这些痛苦告诉自己,偏要一个人默默承受。如今见到她掉泪,自己更是难受。
他捉住陆灵枫的手,在她手腕上烙下一个个吻“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了。”
“有我在一日,你就不必承受这些伤痛。”
他动情的、虔诚的拥有了他的神明。而他的神明也给了他最热烈的回应。
一夜温存以后,按照这里的规矩,陆灵枫第二天就要早起去拜见花家两位长辈。
花仲眠心疼她劳累,派人去知会了自己的父母,想说今日就不去了。
“你这样岂不是无形中让两位长辈对我不满?怪我拿乔?”
花仲眠一拍脑袋“是我失策。”
他迅速穿好衣服“我陪你去。”
“好。”陆灵枫也乐得被他这样“伺候”一回。
路上遇到的每一个人看到他们二人,无一不道上一句“恭喜”。花仲眠也慷慨解囊,每个人都给了几两碎银。
“幸好你这花府仆人不多,否则你身上带的钱恐怕都不够用了。”
“我难得这么大方一次。”花仲眠笑着“我今天高兴,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好好,您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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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老侯爷今日脸上难得多了一分慈祥,与之前那寥寥数面相比,周身气势大有不同,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而他身旁那位妇人,已显孕态,浑身上下充满了孕妇特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