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紧捏住了心口的布料,似要将其生生捏成碎渣。
“帝俊要我们死,要你死,我偏要让你我活下去,堕魔有什么可怕的?但是东华,只有你,不能不信我……”
他眸中闪过一丝哀恸,被敖洵用怀疑的目光审视,他心如刀绞,不觉中,竟直呼他“东华”。
敖洵震惊地退后半步,久久缓不过这个神,口中喃喃。
“这不可能……不可能……”
执明也晓得道出真相,他一时半会也接受不了,横竖已经将人带回了北地,也不急于一时。
“你服了药,需静养,若是不喜欢这间屋子,我给你安排别处。”他走上前,扣住敖洵的腕,带着一脸茫然的敖洵离开了此处。
门扉紧闭,外头仍有禁制,陆君陈跌坐在床边,怔愣良久。
寒气从脚底一路攀升至顶,又如瓢泼寒水当头泼下。
心中惊骇如排山倒海,将愤怒吞没了,泯灭了,只剩下震颤与无措。
不知怎么的,心头像是被谁剜掉了一块,摸摸胸口,空落落的。
执明和敖洵这一去,便到了夜半。
敖洵多半不会再回到此处了,玄冥殿本就是神宫,广厦万间,若非坐落于如此荒僻的北地,较之昆仑毫不逊色。
那位心狠手辣的上神,定会择一间最好的屋子,让他住得舒服。
这会儿说不定正陪着小殿下吃饭……
寒风从窗缝间溜了进来,屋中的炉子已经熄了很久,冻得人手脚发僵。
陆君陈靠在床边,幽深的眸光在一片漆黑中星子般明亮,冗长的岑寂中,传来烦闷的咋舌声。
而后,门忽然被推开了。
雪色刺目,照得地面一片霜白。
踏着光辉跨过门槛的人,步伐稳健,不急不缓。
看着漆黑的屋子,执明微微蹙眉“柜子里有灯油,为何不添?”
陆君陈别开脸,甚至合上了眼,一副不愿多做理睬的样子。
倒不是存心怄气,不答他,只是身上的伤口疼了一整日,实在没那个力气和心情与他斡旋了。
脚步声愈发近了,直到停下,已经在他面前。
陆君陈感到有人在拨弄他的手,还有衣裳,那双冰冷的手抓住他的腰带的时候,他终于忍无可忍,一把将其按住。
“你作甚?”